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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去那边坐吧。”
“是。”她垂首道,眼前却是阵阵发黑,只是,还需多支持一刻——不听到他亲口答复,她终不能甘心。
终于撑到椅旁,方才坐下了,背心骤然一寒,一道极冷劲力直透入灵台穴中。
寒池惊道:“少主……”
身后冷冷语声一口截断:“闭嘴。”
寒池合了合眼,深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少主无需为寒池白白耗费气力,只要少主答应……”
话说到此,一股冷冽内流自灵台往上直冲督脉各穴,她口鼻气息为之一滞,后面的话顿时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寒池只觉肩背一阵麻痛,又听“噗噗”两声轻响,两枚深陷骨肉的墨梅毒针受那内流冲击之势所迫,竟在顷刻间震飞出体。她的身子亦跟着震了一震,背后失了那手掌的支撑,身不由主,软软靠在椅背之上。
眼前突然变得清明许多,便见一双极森严厉峻的黑眸淡淡瞥在自己脸上。
楚天的声音不见运功后的起伏,依旧平静得发冷:“你若因寒毒而死,便是我南府功臣。”
寒池心内苦笑一声。跟随左右多年,那言下之意不用说她自然能领会——南府向来赏罚分明,想要用战功为一个叛徒抵命,却是不能够的。
这便是答案了么?寒池轻轻呼出那口气来——也许早该料到了。一瞬间便有晕眩之感,眼前又自模糊了,面前的人影似近了一步,伸出两根手指搭上她右腕脉搏。她挣一下,却连手指也无法动弹。
楚天搭脉片刻,忽然道:“还有一针在任脉神阙?”声音陡地一沉,“我南府钺炽,临敌竟可如此大意!”
她阖了双眼,口中低声道:“寒池有损南府声明……”突然身子一侧,向椅外斜斜就倒。
楚天脸上微微变色,左手扶她右肩,伸出右掌与她左掌相触,鼓动丹田真气,自腹至臂,自臂至掌,输入她的体内。
过一刻,扶住的那副躯体渐渐回暖,她轻轻呻吟一声,紧闭的双目眼皮微微颤动。楚天心下稍松,掌不离掌,源源不断将自己内力传送过去。
寒池昏沉中只觉一股暖融融的热气从左手掌心传到体内,热气在周身数十处大穴流转,所到之处,被寒毒胶结冰凝的四肢百骸便有说不出的舒服。她慢慢心下清明,稍稍有了一丝气力之后便将手掌微曲。热气催送顿时一滞。
楚天恰在此时收掌,转到她身后,双手按她背心,两道更为灼热的真气催逼进她体内。
寒池苦于无法转身,强吸一口气,声音微弱道:“方才动武运气,剧毒已侵丹田,寒池死不足惜,只求少主……”
楚天凝神输功,此时霍然开口打断:“你想我分心,便只管说下去。”
寒池心中一凛。行气运功最忌分心,稍有差池,不仅被救者,施功之人亦有性命之虞。她虽把自己生死已置之度外,却不敢累他走火入魔,只得收摄心神,闭口不言。
灼热真气自背心源源不绝送来。楚天武功刚柔并济,已达水火共融臻境。方才逼肩背两枚毒针用的是阴寒内力,只因寒池所修功体属水一路,用寒气冲击脉络逼毒便不会损她元气。但她心神萎颓松散之后,寒毒瞬间侵入脏腑要害,如此阴狠毒流已非至寒气息所能抑制,以热力冲击她适于微寒的经脉,些些内伤自免不了,但此时亦不遑多顾。
寒池渐感浑身如烈火燎烧一般,寒毒冰冷之痛却慢慢消失,终至感觉不到。楚天功力精湛深厚世所罕有,墨梅寒毒出名阴狠,亦是一分一分自经脉穴道中退缩消弭。热力追逼寒流,至到神阙之后,缓了一缓攻势。暂停了催逼,慢慢聚于腹下。浑厚内力转护住她心肺,将余毒压下。
楚天收回双臂,掌心内合平放胸前,调整吐纳,丹田内息上提,小周天运行一次之后,所耗功力便恢复一成。
一番疗治之后,寒池不似之前那般虚脱,受火燎受伤的经脉虽阵阵疼痛,但丹田内注满和暖真气,精神渐复,四肢百骸亦感有了气力。她微微转身,看楚天盘膝而坐,面色沉凝。似可感到她的注目,楚天缓张双眼。
寒池前倾上身,垂首恭声道:“多谢少主。这便可以了。”
楚天轻轻“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神阙上之墨梅针,毒深已侵入丹田,此时虽被内力压下,然而半日之后亦不过是毒发身亡的终局。楚天耗费体内四成真力,驱尽其他诸脉寒毒,但要起出这一枚症结之处的毒针,所需功力是之前所有的数倍之上——且成功与否,即便以楚天之能,亦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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