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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心如死灰,甚至动过出家修行的念头——在十几年前,和离的人是异数,很被人轻视。而最要命的是,他离开一个月后,我才知自己竟一语成谶,有了身孕——问那句话的时候,不过是想看看那人能无耻到什么地步。”太夫人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再怎样,也受不住这种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幸好还有大哥,他得知之后,只怪自己所托非人,误了我一生,随即找人带我离开了家乡,搬去别处居住,对街坊四邻只说是夫君暴病而亡。有将近十年,二哥、三哥不曾返乡,我们一家人断了音讯。后来几经辗转,才又找到彼此下落,偶尔相互帮衬彼此一二。我与两个嫂嫂情分浅薄,两个哥哥倒是自心底向着我,这些你要记在心里。”
叶浔轻轻嗯了一声。
太夫人又道:“我一心盼着暮羽成才,并不是要他报复谁或是跟谁示威——全无必要,不值当。如今他与那人同朝为官,那人又最重名利,少不得不厌其烦上门,做着让暮羽认祖归宗的美梦。自你嫁进门来,来得算是频繁的,也只有一家人,想来你已经猜出来了。”
叶浔回眸望向太夫人,“徐家?徐阁老?”
太夫人点了点头,“徐夫人身边的下人,当年曾去我家乡寻找徐阁老,连带地见过我——这也是你们成亲当日,徐夫人失态的缘故。她那次入夜前来,昨日县主到访,都是为了证实暮羽到底是不是徐阁老的骨血。”
叶浔便是不解:“徐阁老想让侯爷认祖归宗……难道他要将他当年的龌龊行径公之于众?”
太夫人苦笑,“怎么可能?他自然是想做些别的文章,要说服我配合。”说着摆一摆手,不想再多说那家人,“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们母子多年来都与徐家毫无瓜葛,日后更不会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明日起,我就将对牌交给你,家中的大事小情你做主就是。那家人若是再上门,就不必知会我了。”
太夫人能做到云淡风轻,叶浔却是听得满心火气。想做些别的文章……徐阁老是无耻到了什么地步?这种人怎么还没遭天打雷劈?她费了些力气才压下火气,应下了太夫人的吩咐。
太夫人又说起裴二奶奶,“与你来往时,说话若是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您放心。”叶浔应声后又问,“二舅母不知道那些事吧?”
“她不知道,便是你二舅都没见过那人,不太清楚原委,更别说她了。她只是心里存着疑影儿,那人有些精明的过了头,什么事都想掺合。若是做得过了火,你也不用容着她。”
叶浔称是,心说有这话垫底就好办了。
太夫人交代完了,也就回房去了。
叶浔回想那一席话,发觉婆婆从头到尾都没怨气,更没抱怨诉苦——根本就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的经历揭过去了,只字未提。
再细想,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至如今,外祖父、皇上应该都不晓得徐阁老早年间这桩下作事,否则别说别人,皇上就首当其冲地不能容他。双方都刻意隐瞒避之不提,外人实在无从知情。
这才明白,前世裴奕为何亲自上奏弹劾徐阁老,让那人失去了手中一切。
徐阁老这样的人,怎样惩戒都不为过。
那么今生呢?裴奕是怎么打算的?
这是她无从揣测的。
这时候,柳之南过来了,“表姐,我要出门一趟,你让外院的人给我备车吧?”
叶浔不动声色,“行啊。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柳之南意外,“你就别去了,我也就是闲逛一番。”
“那我就更要去了,正有些烦闷呢。”
柳之南撇撇嘴,“那还是算了,等表姐夫回来再说吧。你陪我出门,再遇到事情可怎么办?”
叶浔暗自松一口气,“就听你的。”她让柳之南落座,“坐下说说话。别整日抄经书了,又不是方外之人,适可而止就好。”
柳之南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经文中有大道理。”又心虚地笑,“实话跟你说,我是想去城西书院,请祁先生为我讲经。”
“请祁先生为你讲经?”叶浔一字一顿地问。
“是啊,他潜心于佛法,小有名气的法师都不及他。”
“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去找男子说什么都不大妥当吧?”叶浔显得很头疼的样子,“书院那种地方,又最是人多嘴杂,还是少去为好。”
柳之南一脸无辜,“可是,只有他给我讲经,我才听得进去。”
“一心听人讲经做什么?真听到了心里去,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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