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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炒我鱿鱼了。我也想了一个下午,眼下离开就是失业,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前路茫茫,后路茫茫,四顾皆茫茫。尊严没有了,良心没有了,啥都没有了,流氓无产者最具革命性,砸烂的是锁链,得到是新世界,好像谁这么说过。于是我的A型血性格回来了,我决定以鱼死网破的拼命劲儿向自己的命运挑战。
记得常三谷老板临走前给我一张名片,我从日记本里找出来。我有记日记的习惯,今天这本《惊天内幕》的材料,几乎都是从日记还原而来的。我应该给他打个电话。易安主任肯定谎话连篇、撒娇放泼告我许多黑状,说不定常老板早有炒我的想法。但我不能不解释,也许还可挽回哩。
夜里十点,我强按捺住像要突围而出的心,到门诊部对面的公用电话亭里拨起常老板的电话。他的名片上有九个省份的座机电话,手机也有三部。我用抖抖索索的手指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拨,前八个电话均无人接听,第九个电话通了,他在他的家乡。电话里,天籁般传来常老板的吵哑声:
“谁呀?”
“我,常老板,A城溪西门诊部肝病科的刘显刚。”
“哦,刘医生,什么事?有事你找小易呀,我正忙。”
语气冷淡,可见易安主任的邪风已经吹得常老板昏昏沉沉了。有姿色的又有一肚子坏水的女人,防不胜防呀,孔老夫子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大抵就是指易安主任之流。
“常老板,”我只得长话短说,“常老板,你听我说,我并不是非在你这边做不可,但有些事情得说清楚。这个月的情况很不错,完全能破十五万指标,你炒掉我是个损失,我做不到两个月,也是个遗憾……”
“你在我科里做,就得用我的药!”常老板不耐烦地掐断我的话。“你叫病人到外面去配药,我还赚什么?你对易主任又骂又吵,她虽然年纪比你小,到底也是负责人。”
“常老板,我为段一欧先生开了8816元一个月的药,很不少了。但是恕我直言,他的肝功能很不好,如果不采取措施,把肝功能调到正常,我们就会流失这个病人。段老板是台商,千万富豪,我们可以抓他一年,一年下来,他开十几万元药,岂不对你更有利?”
“我们的药也有调节肝功的,甘利欣,五酯胶囊,苦参素,你为什么不用?”
“常老板,肝功能不是只有胆红素、谷丙转氨酶两项,有十几项呀。段先生只花几百元到外面买些草药就调好身体,他会认为是用你几千元的药才调好的,还会在我们这里继续治疗。否则的话,他会去大医院,他钱多,人又聪明,下个月见不到效果就不来了。”
“哦……”常老板深思无语。良久,才又传来他的声音:“易主任有时话没说明白,我都不知道你还开了八千多元处方。那好吧,我不会炒你了,你休息吧,注意和易主任搞好关系,你们东北女人脾气坏,动不动耍脾气。”
常老板“啪”一声把电话挂了,我心里七上八下不安稳,还是一夜无眠。易安主任是个“恃宠而骄”的女人,她会不会不听常老板的,会不会怪我告状,一意孤行,另招医生呢?凭她那血性,完全可能的呀!在这个商品经济时代里,原来的行为准则和价值标准已经完全颠覆了,早就不是以品德、才学、能力来决定一个人的地位了;常老板大字不识几个,因为敢闯敢干成了富豪,把几十、上百的医生的命运捏在手掌心,而易安主任凭着花容月貌傍大款,就敢胡作非为放刁撒泼我行我素炒你就炒你。
月亮被天狗咬了一口。唉!只叹前路无知已,难寻君心似我心。
翌日早八时准我来到科室,惊讶易安主任今日没睡懒觉,先于我坐在里面,正和黎明、伊思娘还有一星期来三回的章菲菲一块儿说说笑笑,眉飞色舞。她见我进来,吊梢眼儿一眯,咧嘴一笑说道:“刘医生,说给我的裙子怎么没拿来,我今晚和她们三人一块去参加派对,那裙子颜色、款式都还凑合!”
一块石头落了地,我全身刹那间卸掉千斤重担似的轻松起来,连忙弯腰打开抽屉取出那个礼品盒,打开来抽出连衣裙,双手托给易主任。我发现自己有些手忙脚乱,全不似以前行云流水般顺畅自如,一边献媚地说:
“易主任,其实你穿挺合适的,你身材好,简直就是美容广告上说的那种魔鬼身材,绝对漂亮极了!”
“光身材好吗?”易安主任自个儿格格笑得欢,一边拿裙子在身上比划着,一边说:“常老板太土,吃土豆秧子长大的,乡下人就是没眼力,给我买的衣服全都土得掉渣。刘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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