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1/4 页)
天子闹翻,才成了宇文护的盟友。
他对我说:“路上很滑,你要小心。”
我对他说:“皇上,这是您今天还没有批阅完的奏折。”
五月,天不甚晴,雨亦很少,北周的朝廷没有迎来捷报,也没有收到战败的噩耗,除了他派遣纳言郑诩出使陈国外,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平静。然而,月末的时候,卫剌王和大冢宰突然上奏表请宇文邕借梁国土地,以资赡养。出乎意料的是,宇文邕立刻将基、平、鄀三州之地赐与梁国。
他对我说:“你怎么瘦了?吃的不好么?”
我对他说:“皇上,这是基,平,鄀三州的户籍典册。”
六月,热慢慢侵入了长安,夹着让人浮躁的气息涌入北周人的心。层层白云挂在空中,没有往日的舒心,只有难却的压抑。齐国大将斛律光率步骑五万在宜阳城下大破周师,取周四戍,俘千余人。虽然宇文护遣郭荣于姚襄城南、定阳城西筑城,然而北齐段韶引兵来袭,再次大破周师,攻陷汾州,杀了北周汾州刺史杨敷。汾州的陷落不仅让大冢宰的威望一下千丈,更让北周朝廷一时间失了方向。
他没有言语,只是在我放下奏折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
我没有回应,只是在他握住的那一刻,挣扎地抽了出来。
七月八月夏日来,天总是莫名的晴,又莫名的雨。打雷的时候,我很害怕,紧紧地关着静鸿阁的窗,将锦被裹紧在耳旁。黑夜中,雷声闪电的惊扰,让我突然幻想若是此时有个依靠,我便不再害怕。北周的朝廷忽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因为齐国内政在这两个月陷入了混乱。
他对我说:“去年的七夕,你就落在这里。”
我对他说:“皇上,这是三教的经义。”
九月,第一阵秋风穿过高墙入了宫中,毫无防范的我,没有挡过突袭而来的凉意,得了风寒,病了。夜半,遍体冷汗的我,紧紧地抱着锦被,妄图吸取所有的热量,除却我身上的寒气。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徒然。都说生病的时候总是最脆弱,我颤抖了,我流泪了。
最虚的那晚,我的身体被紧紧地抱着,虽然因为鼻塞,我闻不到一丝檀香,但是那个熟悉,让我不需猜测。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一次到静鸿阁。
天和六年的最后三个月,北周和齐国停止了征战,他派遣了右武伯谷会琨访问齐国;而齐国也遣侍中赫连子悦访问北周。
他对我说:“喜欢‘建德’这两个字吗?”
我对他说:“皇上,赫连子悦已经回了齐国。”
转眼间,天和六年已然过去。新的一年,他宣布了自己新的年号——建德。站在他的身旁,北周的大殿之上,我总觉得似乎这一年会很特别,然而,这一切,只是我莫名的预感而已。
他对我说:“一切都会很快结束。”
我对他说:“皇上,给突厥,齐国的礼品细表在这里。”
一年了,整整一年,我都没有正面应过他的话,而他的问也不过寥寥。关于我和宇文直的传言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曾经我也和他在殿上相遇,曾经我也和他在宫中相见,只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而他,却不似往昔里的那般执着。时间也许真的可以消磨一切,消磨青春,消磨感情。
而记挂在我心中的另一个男人——独孤翎,则突然离开了长安,直到建德元年二月才又回了来。他,总是一个迷,于我而言。
*********
文文第二更,谢谢亲们支持。
「注释」文中所提历史事件,基本属实。O(∩_∩)O
送我出宫,是为何
三月,又是一个三月,一年前,我在御书房的那段话为何依旧如此清晰?尽在咫尺,日日相随,那一日我虽然转身而离,可我依旧还在他的身畔,这是原因吗?是,又或不是。
今日,他放了我的假,说是让我出宫游玩。不知道为什么,他浅褐的眼眸中露着好重的不舍。
刚上了宫车,他突然紧紧地覆住我搭在帘边的手,低低地说着:“记住那晚,在静鸿阁我说的那句话。”我尚未反应过来,手背上的那个温暖已经撤下,帘落下,而他亦离了宫车。我正想掀帘问他,轮却在这一刻开始了它的碾动,一个不小心,我向后靠了过去。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在静鸿阁的话?是哪一句话?
宫车行得很快,出奇的快,一种不详的感觉不知为何油然而生。
——停一下——
本已颠簸难受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