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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人的双手,就连头脑和心也变成机器的了。……
这里产生了追求“人的尊严”的思想,它培育了人道主义和博爱主义的精神。
当时不单纯是对清国的强硬派横行一时,也还有一群人道主义者谴责鸦片的无人性。
从清朝方面来说,也不愿意同英国发生事端。律劳卑事件的解决,道光皇帝嘉奖当时的两广总督卢坤“而免衅端”,就是因为他的处理没有导致战争。
说清朝政府不知道自己的实力,那是言过其实。当政者也深知军队的软弱,连道光皇帝在他的上谕中也慨叹“武备废弛”。在征讨连州瑶族叛乱时,士兵因吸鸦片而根本不起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所以清朝方面也尽量避免冲突,弛禁论就这样冒了出来。这种弛禁论使广州和澳门的外国鸦片商人大为高兴,以为清国正在屈服。
律劳卑死后,德庇时提升为英国商务总监督。他曾是东印度公司的高级职员,比海军军人律劳卑稳健,一味采取静观的态度。英国的鸦片商人们不满意他的这种态度,公开表示反对,而且派出全权代表团,建议本国政府率领军舰去北京。这个时期因律劳卑的气死而产生的激动尚未平息。因而德庇时任职不到四个月就下台了。
罗宾臣被任命为德庇时的后任,他大体上也继承了德庇时的方针。
弛禁论就是在罗宾臣担任总监督官时期抬头的。罗宾臣对许太常奏议和广东复奏抱着很大的期待,居留在广州的外国商人,一时也充满了乐观的情绪。 txt小说上传分享
断章之二(2)
弛禁论出现的一八三六年,鸦片的进口量大幅度增加,突破了三万箱。
在广州的清国官员中,也同样洋溢着弛禁的气氛。因为广东复奏是从这里发出的。可以说这里是弛禁论的发源地。
伍绍荣、卢继光等公行的人,邀请学海堂的学者们,大开宴会。
学海堂是道光四年由当时的两广总督阮元在广州创建的一所学堂,历史比较短。阮元曾著有《畴人传》,介绍过代数学,并在《天象赋》的著述中注意到西洋的学术,是一个进步的人物;后来担任大学士,历任刑部、兵部的尚书。他在中央时,人们都知道他跟军机大臣曹振镛不睦。他是“实学派”,而曹振镛却认为写端正的楷书就是政治。他们的意见对立,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一个由阮元所创建的学海堂,却成了弛禁论者的大本营,这大概是由于他的“实学”遭到了极大的歪曲。
最觉得扫兴的是韩肇庆。他当初由于取缔鸦片的功劳而被升为副将。他把一部分作默许费的鸦片交给了政府而立了功。可是,一出现了弛禁的浪潮,不在广州停留而直接向北航行的船只日益增多,商人们就逐渐把默许费压低了。
禁严才付默许费,禁弛,当然就没有必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了。收入减少当然不愉快。因此他变成了“严禁论者”。
于是他通过有关方面,恳求军机大臣穆彰阿严禁鸦片。但是没有答复。不仅如此,有一天,海关监督把他叫去,跟他说:“暂时停止取缔鸦片!这是北京某个有实力的大臣下的特别指示。违背这个指示,对你将会是不利的。”他深知北京某个有实力的大臣是多么的可怕。韩肇庆的情绪更加消沉了。
卢继光的希望也同样落了空。他派他的手下人郭青到韩肇庆那儿去告密,说有两个名叫简谊谭和连承文的小伙子不仅私卖鸦片,甚至还在鸦片里掺假,要求予以逮捕。
郭青去武夷收购茶叶时,曾对连承文溜须拍马,为公行大肆活动。可是却中了连维材的计谋,弄得面子扫地。他满以为这次是挽回面子的好机会,跑去唆使韩肇庆。可韩肇庆却皱巴着脸说: “你来报告是好事。不过,我也无能为力。”
“为什么呀?”郭青吃了一惊,这么问道。
“现在要想逮捕这些家伙,我可能就会完蛋。”
卢继光听了郭青的报告,咂了咂舌头说道:“弛禁也不尽是好事呀!叫那小子发财啦!”
穆彰阿派在朝廷作出弛禁的决定之前,认为弛禁对自己有利,所以早就命令广东进行这方面工作。
简谊谭和连承文乘着这股弛禁的浪潮,大赚了一笔钱,整夜整夜地在广州的妓院里拍着手儿,大声地唱着淫秽的小调,沉湎在酒色之中。
广州的国内外商人,就这样在提前制造一种弛禁的繁荣景象。其实中央的形势正朝着与他们的期望相反的方向发展。
穆彰阿大出意料,道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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