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页)
带荼靡一人随行,皆因他医术无敌,之前在医仙居时又扮惯了女子,如今简单易容,换了女装后,竟无一人分辨得出。
然而就在军队出发的前一刻,白琥珀竟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他自幼服药改变体质,不像一般男子般弱柳扶风,反而似女子刚毅坚韧,身高容貌俱是雌雄莫辩。因此离朱怔忡了片刻,便也默许了。
另外随行的还有白云城的五位堂主,离朱带着她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乔灵素。据沈秋实收到的飞鸽传书,乔灵素在盛氏山庄只停留了几天,随后便随乔采容一同前往都城淮阴。如今东越局势不稳,两人已失去行踪长达一个月之久,甚至连一贯沉稳的含烟也没有消息传来……
日落前,大军在琼华城东四十里处安营扎寨。离朱命众兵士生火备炊,自己则与殷锐一起出了帅营,拜访素未谋面的东越乐文皇女。
守卫入营帐通报,随后却从帐内传出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乐文皇女请离元帅及殷将军入帐一叙。”
离朱愣了愣神,感觉此人说话的音调语气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听过如此嘶哑的声音。她正埋头冥思苦想,冷不防被身后的殷锐推了一把,急急两步撞入了营帐。
帐内,一人玉冠华服,端坐榻上,长得白白净净,面色虽然略显疲倦,却看得出长期养尊处优所形成的贵气。
另有一女子立于她身后,周身流露出难掩的英挺之气,然而脸上却布满刀伤,半边脸颊连同脖颈狰狞扭曲,血肉外翻,尽是烫伤的痕迹。离朱一眼望去,竟暗自吃了一惊……这女子虽看不出本来面貌,眼睛却如鹰眼般锐利阴鸷,闪烁着戾气乖张的幽光。
离朱不说话,乐文皇女也不好先开口,营帐中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殷锐连忙干咳两声,扯扯离朱的衣袖,轻声唤了声:“元帅……”
“哎哎?”离朱瞬间清醒,清了清嗓子,含笑一揖。“离朱见过乐文皇女。行军路途艰苦,皇女今日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告知在下或者殷将军。”
乐文皇女微微点头还礼,神色有些拘谨而木然。“离元帅太客气了,贵国助我诛乱弑叛,陛下更是对我以礼相待,是我一心信赖的盟友。”
“乐文皇女言重了,西蜀与贵国本就友睦,在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也是应当的。”离朱随便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殷锐告辞离开。
她走了几步,停下,转身,视线扫过文皇女身后的侍卫。“乐文皇女,在下略通岐黄之术,您侍卫脸上的烫伤看上去时日不久,应该有药可医。如有需要,在下可找人为她医治,恢复她原先的容貌。”
“离元帅可有把握?”乐文皇女不由动容。“昔日温氏叛党放火焚烧我的府邸,我被人迷昏、命垂一线,是周侍卫冒死闯入火海,以一己之力杀死对方数名高手。我毫发无伤,她却几乎命丧当场……”
她话音未落,却见那周侍卫身形一闪,单膝跪了下来,沉声道:“皇女,属下不需医治。当日属下随皇女逃离淮阴城时,曾对身上的伤痕起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她声音嘶哑难听,仿佛被火烧过的沙砾划破耳膜,然而却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离朱愣了愣,也不再勉强,转身出了营帐。
————————————————————————————————————
行军路途枯燥乏味,离朱开始的时候还坚持骑马,后来便干脆带着荼靡和白琥珀钻进马车里,偶尔温习些简单的医术,偶尔练练普通的拳脚功夫,或者临阵磨枪地读些兵书。
离朱一直担心身为东越第一暗器高手的盛无涯在战争中的态度,毕竟白琥珀是她的亲传弟子,乔府众男眷亦栖身于盛氏山庄别院。
然而白琥珀却笑离朱杞人忧天。盛无涯虽为东越人,但自小在各国游历,本身并没家国天下的概念。不过他还是架不住离朱的苦苦哀求,修书一封,让属下快马送至盛氏山庄。
数日后,离朱接到回信,偌大的白纸上只写了力透纸背的两个字——多事。
大军行至西蜀与东越交界处时,正值除夕。离朱下令众人安营,原地休整三日。
除夕夜,曼朱沙依约来陪离朱守岁。四个人围坐在营地外的一座小山上,看篝火丛丛,似萤虫微光。
寒风呼啸而过,离朱紧了紧身上的棉服,指点起天空中的星宿。只不过不知为何,她提到的星宿似乎都会莫名其妙地亮上一亮。她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却被荼靡趁机调侃几句。白琥珀与曼朱沙忍俊不禁,相视而笑。
子时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