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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欢宴眉毛微微一跳,声音宁定:“错了吧,就算欧阳铮打败皇帝甚至杀了他,东祁国土广袤,也未必没有其他英才,西昌想要一口吞吃,还是有点难度的。”
老人一愣,反问道:“加上方家呢?你难道忘记了你早就策反方家,他们现在掌握着天底下最强的财势,加上方家,有何不成?”
柳欢宴冷冷道:“师傅难道不知,方家的财势是谁给他的?方家年年表忠心,除了那年作战不作为,还做过什么?”
孤山老人沉吟不语。
柳欢宴又道:“师傅,你不过是嫌我不曾把信息及时送出,又不肯泄露定王消息,但是有一点你没想到,若非我在城内和皇帝一直是相互牵制,皇帝不作为的这场戏,肯定用不着演那么久。”
“你说你和他牵制?……”孤山老人迟疑地问,“而且,他作戏?”
“现在不必了,”剧痛之下,柳欢宴居然还能笑得云淡风清,“你迫走了我所有的亲军,不超过一盏茶时分,皇帝那里必然得知,师傅,我落在你手里是死,落在他手里也是死,可惜的是,师傅的如意算盘,一定会落空。”
孤山老人怒道:“我不信!那皇帝就算拿下你,他打不过欧阳铮,绝对打不过!”
“打得过打不过,”柳欢宴悠悠道,“没打过我真的不清楚,徒儿毕竟不是神仙,徒儿只知道,皇帝陛下的智慧,比师傅略胜这么一筹。”
这话里揄越的味道浓烈无比,孤山老人简直怒发如狂,眼中闪过阵阵杀意却又似乎有所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写残了;我想大家坚持的也不过是想看个结局;我尽快
110 真堪托死生
衣上闪烁微光的白发老人面色变幻不定,思忖良久,终于目露凶光,缓缓朝着床上那两个无法动弹的人再走了一步。
并非不相信柳欢宴所说,只是到了这地步,双方撕开脸来,纵然今夜饶过柳欢宴,本就自有主见的这个徒儿,又怎么可能再为他所用?
而象这种惊才绝艳的妖孽,如果不能用,就一定得杀。
楚岫中了毒他毫不担心,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身受重伤的柳欢宴,依旧是孤山老人最为戒备之人,只走了一步便停下,抬起了双掌。
这点距离,隔空劈过去,无疑可取两人性命。
柳欢宴忽道:“听。”
孤山老人一怔,下意识反问:“听什么?”
“风声。”
“风声?”孤山老人疑惑地重复,只有静放里一个战时重镇正常的些微声响,巡边的马蹄声,兵器生冷的撞击隔着夜空轻微传来,这都是很正常的动静,而且也没有哪种声响是冲着这边而来。一切如常。
柳欢宴笑得无声:“师傅,你可听见那过往的岁月?你点点滴滴的罪恶都掩藏在这深夜之下。”
孤山老人方知上了他的当,怒吼一声,掌中蓄力,蓬勃而出。
在那一刻,柳欢宴终将最后一枚银针送入楚岫要穴,楚岫猛然觉得后腰之中阻塞顿开,不假思索将身跃起,双掌迎了上去。
孤山老人这一掌满拟取了柳欢宴性命,对方不能动弹,自己又在安全距离之内,放心得很,根本未曾全力发出,无论如何想不到不能动不能言已成半个死人的楚岫会在这时扑出,楚岫对的这一掌,是明知险恶异常,竭尽全力。一个未尽全力,一个全力以赴,一个年老,一个年轻,生生相撞,孤山老人被打得身子飞起来,撞到墙上,重重摔在桌子上,哗啦啦倒了一地。
“点他穴道。”
楚岫一掌既出,才记得眼前老人的身份,毕竟是他授业的师傅,不由得一呆,耳听得柳欢宴这样吩咐,随手便点住孤山老人的要穴,回身再看柳欢宴,微带乞求:“师弟,他倒底还是咱们师傅。”
柳欢宴刚才引着孤山老人讲这么多话,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给压着他半条腿的楚岫银针解毒,一面说话,一面动针,一面忍痛,三重煎熬,直至最后一针刺出,他也如大战以后筋疲力尽,听得楚岫如此说法,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惨淡的笑,道:“师兄,你来。”
楚岫依言走过来,看他痛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道:“很痛是么?我帮你接上。”柳欢宴拿手虚虚一挡:“不忙,师兄,你……你余毒未清,先、先……”他喘息着犹未说完,楚岫也已感到不对,身子摇了两下,几乎再次摔倒在柳欢宴身上,与此同时,脸色大变:“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