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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半天,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讽刺的话,这位土包子盟主便披著湿漉漉的长袍掠回亭院。“喂,你跑哪去?”正思考著是否趁今夜天色明朗制造一宗刺杀武林盟主的血案,然而苏慕晴古怪的行为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好奇心驱使下,他探头朝下面看去。这时苏慕晴抬高视线,让他冷不防跌入一双沈静的眼眸里。比夜色更浓黑的瞳孔,似有种抚慰心灵的的魔力,使人不知不觉安心凝神,平和沈静。
“你走吧。”
他终於说话,嗓音醇厚低沈,大概是姑娘家喜欢的声音。但听在花子渝耳里,简直字字如刺,戳得他混身不舒服。见到邪教的人,他不应该做出和其他自诩正义的武林正道同样的举动,先大喝一声“妖人”,而後横眉怒目地举剑消灭他吗?
他皱了皱眉头,兴许是夜色太浓,又兴许是他疑心太重,不然他怎麽会觉得苏慕晴看他的眼神出奇的古怪呢?浅浅的哀伤,淡淡的喜悦亦或是别的……但,他十分不喜欢这种眼神,甚至说得上是憎恨的,被这样的目光盯著,就像被无数虫子啃咬皮肉般难受。但接下来的五年,这种眼神像一条剪不断的线,因苏慕晴的出现,捆绑到他身上。
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看我!花子渝心底怒吼。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记住你说的话。”
一句苍白无力又愚蠢的说辞。
灰衫静垂,听不见苏慕晴的回应,接著是步履稳健地跨下石阶的声音。
秋风瑟瑟,扰人心乱。
“去死!”花子渝低声咒骂,随手扬出凤影剑,“嗖”地射向那棵千年古松。纤长的剑身插入枝干,上下轻颤,发出沈闷的响声。
“咯咯。”鹦鹉受不住反射的寒光,猛地震翅疾飞,绕树端扑腾几圈後,俯冲了下来,目标并非原来的银架,而是宽且平的肩膀。
“啧啧,发泄得看对象,这麽可爱的鸟,你也舍得对它动剑。”声音如山涧流水轻缓温润的声音,令人忍不住想要探一探它主人的样貌。
很可惜,对方好似并不希望有人关注他的长相,一件宽大连帽的黑袍,把自己从头到脚都隐匿了起来。帽子宽且低,遮去他泰半的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薄唇。这样的装扮本就令人深感奇怪,但他显然觉得不够,在身无残疾的情况下竟然以一根古树根作支杖,再加上停驻在肩的鹦鹉,想让人不侧目都难。
“它太聒噪。”花子渝坐回石椅。圆桌面上仍煮著茶,升起云状的烟雾。熟练地给自己泡好一碗香茗,拨了拨漂浮的茶叶,颇有闲情逸致地轻啜起来。此刻的他,早已不复刚才落败的模样。
“苏慕晴是百年一出的武学奇才,要追赶他谈何容易……”亭内的光线因来人飞舞的黑袍而昏暗下来。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茶水洗掉口腔里的血味,然而一股新的咸腥又涌到喉间。鲜血自抿茶的唇中溢出,很快染红浅绿飘香的茶水。花子渝眨了眨长睫,若无其事地微微仰头,将和著血的茶一同喝入腹中。
“我只觉得人生有个好对手,至少不会空虚无聊。”
“不过是阻碍青衣教的绊脚石而已。”放下茶碗,花子渝拭了拭唇边的茶渍,漫不经心地轻哼。
“哦?”男人挑了挑眉,蓦地施展如烟身法,掠到花子渝面前执手一探,转眼又回到原来站的位置,“能伤了你五根肋骨的人,那绝对不是一般的绊脚石。”
“我也震伤他的内腑,没十天半月估计恢复不了。”花子渝闲闲道。
“你总是那麽傲。”目光懒懒散散,男人低低嗤笑,但没有一丝轻蔑或不不敬,“这样的你,我喜欢。”在花子渝含笑眼眸注视下,男人後撤一步,单膝点地,态度恭敬地道:“属下吕湘尘,参见教主。”
“起来吧。”花子渝整了整衣衫问道,“事情查得怎麽样了?”
“没有任何进展。”吕湘尘微笑著回答。
“嗯?”花子渝挑高半眉,显然已经听出他话中有话。
“因为没有进展,才是最大的进展。”吕湘尘扬起唇边的微笑,“青衣教在外撒开天罗地网,天南地北地追捕,甚至不惜放出我坠崖身亡的消息引蛇出洞,然而我们连半分收获都没有。”
见花子渝低头沈思,吕湘尘又接著道:“眼下武林盟渐成势力,对青衣教极为不利。偏偏等到这个时候,教主才接到告发宁王的神秘密函……这封密函似乎给了我们抓住线头寻找线索的机会,但我怀疑对方的真正目的是想挑起青衣教和武林盟的矛盾……”
“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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