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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救他是在晨光微煦、天色刚明的时分,那时他披头散发浑身污泥,也是中了毒,现在将近黄昏,他仍旧是浑身潮湿,中了钜毒,唉!”
她缓缓站了起来,轻声道:“毒门与他真有不解的大仇?他真是点苍弟子?”
欧阳空默默凝望着夏馥萍,他想到了许多的事,那些过去的往事……他的瞑思中有着年轻时的欢笑,也有着深沉的悲哀。
他暗暗叹了口气忖道:“她多像年轻时的筱芳,娇柔而多情,美丽而善良,但是她所爱的人都是与她有仇,以致空留恨事。”
夏馥萍喃喃道:“为什么他与我有仇?为什么?”
欧阳空拾起头来,沈声道:“人生之间,有仇亦有倩,但是仇终可解,情难再生。”
夏馥萍神情一震,念道:“仇终可解,情难再生……”她的眼睛一亮,感激地望了望欧阳空,但是仅一会儿,她那清亮的眼里便黯淡下来。
她轻声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夏馥萍眨了眨眼睛,她那浓浓长长的睫毛里,挤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正当这时,白长虹呻吟了一声,翻转着身子。
夏馥萍举起袖子轻轻地将两颗滚落在粉颊上的泪珠擦去。
她依怜地望了白长虹一眼,幽幽地道:“我不等他醒来了,我要回去向师父覆命!”
欧阳空双眉一扬道:“你师父是住在什么庵里?”
夏馥萍答道:“谷西苦因庵。”
欧阳空望着她姗姗行去的婷婷背影,低沉地叹了口气。
夏馥萍缓缓地伸出纤长的玉指,缓缓的在停落她肩上那只雪白鹦鹉的羽毛上轻轻地摸挲着。
她柔声道:“白翎,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那只雪白鹦鹉扑扑翅膀,轻叫道:“天晚了,姑娘回去吧!”
铃声轻响,渐渐远去,夏馥萍那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山崖边,一缕淡淡的斜阳映了进来。
欧阳空轻叹口气道:“唉!一个天真纯朴的少女,一旦遭遇到爱情,便将变成如此多愁善感。”
他喃喃道:“她长大了,她是已经长大了!”
他默然了好一会,崖石间只有听到山泉滴落小潭里的叮叮脆响,洞中寂静如死。
一阵山风呼啸而过,白长虹发出一声呻吟,他猛然一张嘴,吐出一口黄黑的水液,霎时周围洋溢起一片腥臊之气。
欧阳空自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哦了声,右手一托,将白长虹推进水潭之中浸了两下,又把他拖了起来。
白长虹惊悸地叫出声,挣扎着喊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欧阳空道:“你没有死!小子,你睁开眼睛看看!”
白长虹在惊惶中睁开眼睛,茫然道:“你没有死?”
欧阳空怒骂道:“小子你放什么屁?快起来,别像我一样反穿皮袄装老羊了!”
白长虹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缓缓爬了起来,道:“前辈,是你救了我?”
欧阳空皱眉道:“小子,别老是说些废话,你放我出来,难道我还能眼见你翘辫子?”
他顿了顿道:“哦!小子,我告诉你,下次别再称我什么前辈,就叫我大烟杆或老烟虫都可以!”
白长虹挥了挥身上的水,苦笑道:“是前辈把我浸在水潭里的吗?在下没有衣服可以换了。”
欧阳空一瞪眼道:“叫你废话少说,你偏要说?小子!我若不将你浸在水里,你怎么会清醒过来?”
他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道:“我老人家肚子也饿了,平常这个时候,那些毒子毒孙早就乖乖把饭菜送来,唉!现在为了肚皮又得奔波了!”
白长虹听他一说,自己肚子也饿了,问道:“前……大……老烟虫,这儿离镇上有多远?
在下的肚子也饿了。”
欧阳空道:“这儿还在山谷里,至少要跑一个时辰才能有饭吃,但是小子且慢说吃饭,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凝望着白长虹道:“你是不是点苍弟子?”
白长虹摇了摇头道:“在下并没有学武,但是家父与点苍前代掌门是结拜兄弟。”
一想到点苍被大火所焚的情景,他黯然道:“但是点苍派已经不能立足于江湖了!”
欧阳空问道:“小子!你想不想跟我学武艺替点苍报仇?”
白长虹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跟你学武,我要先找到我爹才……”“哼!”欧阳空气得重重地一哼,怒道:“多少人要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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