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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陆知弥回头瞥了她一眼,深衣一瞅忙的垂头,又见那人冷飕飕的说:“既然如此,也难为你费心了,这药膳便赏你了!”
要不是时候不对,朱深衣真想笑出来,这马屁不是拍到马腿上了?一个东厂的都督能行么?
小太监闻言,双腿一个噗通就跪到了地上,头磕的脆响:“陆都督饶了我吧?我一个阉人吃了这药膳……可是会要了小的命的!”
陆知弥哪会听他的?头微微一抬,便有侍从听命将那汤汤水水直往太监的嘴里灌。
乌鸡炖鳖,吃的便是一个鲜热,还在银碳小炉上炖着呢,就被人捏着,冒着白气的汤水就洒进小太监柔软的喉咙里。
朱深衣先不知这汤这么汤,忽的一个细瞄,见那太监嘴里都烫出血了,青筋直崩的手在锃亮的石板上乱抓,便收了玩笑的心思,认真道:“都督,我看这奴才也知错了,不如算了吧,免得坏了您的胃口。”
还以为那小人儿不和他说话了呢,哪知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求情,他不知他如今也是刀俎上的肉么?有什么胆子来替别人求情?更何况今早上那人和宫女调笑像根刺一般戳在他的心口,难道也就这般算了?
陆知弥从绣墩上站了起来,背着手慢慢跺到深衣跟前,望着她的眼睛问:“你可知这些菜是做什么用的?”未等深衣发话,又问:“这如今是下了你的面子你又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
这补阳的汤对她也无甚用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就算了。
陆都督仿佛猜到她想说的了,将投向她的目光移开,笑的阴测测的:“哦,是了,我忘了,第一次我说殿下是个阉竖的时候,殿下也没什么个事情,如今这太监可是将这汤药孝敬你的?见我在这又献错了佛?”
这直辣辣的来打朱深衣的脸了,站在一旁的东厂锦衣卫都偷偷憋着笑。
可她只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陆知弥说他不行,便扯了扯嘴角一笑而过。
偏生阎王不想放过她,紧逼着她:“既然你是个不行的,这朱家的江山迟早断在你的手上,我又留你何用?”
他就不信,都要他的命儿了,他还能沉的住气?
果不然,小人儿脸白了又白,才恍惚的抬起头,道:“都督,孤的命不一直在你的手上么?”
那人的脸没有半丝的惊恐亦没有半丝的愤怒,说出的话如同寻常一般,好像这条命早就给他了。
他刚想反驳,却发现他说句句属实,难道不是他把他带到夜场,想以此威吓他?不是他给他吃了蛊虫,害他只得仰着他声息?
他说的没错,一向毒蛇的陆都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哑舌。
带着花香的春风从院内传来,可寝殿内竟是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见,献媚的小太监早被锦衣卫拖走了,宝帧鼻观眼眼观心的站在一旁不敢岔声半句,就连一向给他惊喜的朱深衣也想迷了魂一样,坐在那。
偌大的寝殿虽人数众多,可陆知弥却觉得孤独极了。
按着他以前的性格早就应该命人将这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给埋了,可如今他才第一次觉得这崽子活下来不错,他敢跟他说大实话,他压根不怕他。
朱深衣后之后觉地发现自己胆子肥的敢和这陆都督相冲,忙的咳了一声消剔尴尬:“都督还是趁热吃菜吧,凉了便不好吃了。”
她还不过十四,说话时尤带一点儿孩子特有的稚嫩气息,听起来软糯极了,陆知弥方才还焦躁的心竟慢慢的平复下来。
见小人在关怀他,他颇为满意暗示自己不用与她太过计较,便喊了宝帧将凳子搬到小怂龙的跟前来。
捏着筷子的朱深衣愣了一下,宝帧除了心疼还能怎般?
只怪她处在狼窝。
深衣捧着碗,一动不敢动,身边的人落座了,气压强的她连喘气都难,偏生那人还不自知地用筷子替她夹菜,“你也多吃,看看你,没一个男人的样子。”
狼毕竟是狼,说出关怀的话也分外别扭。
望着碗里的饭,深衣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若是吃的,她真的变成一个雄的怎么办?
可她还是个女的啊!
见小怂龙捧着碗欲哭无泪,他抬头问,“怎生了?”
“没……”她总不能说自己不能吃吧?
陆知弥还以为这怂龙如他一般心情受到了影响,便将玉箸一扔,吩咐左右:“备驾去凌云阁。”
所谓凌云阁乃是整个大历最好的饭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