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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读那份专卷,我只有一个感觉,孝慈和我都是蒋家後代,但我们真是活在另一个世界,在物质领域里和他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可是我们从来没有羡慕或嫉妒过他们所拥有的。虽对自己的境遇深感不平,同样是经国先生的孩子,为什麽孝慈和我为了起码的生活的维持,还要辛苦地挣扎,他们却生下来不是龙就是凤?我们只有自我鼓励,人生是长跑,不是短跑,後段的冲刺才更加重要。
莎士比亚式的悲剧
孝文在一九七○年因饮酒过量而不醒人事,加上延误就医,使脑神经缺氧而严重受损,虽经急救,仍旧造成日後意识表达和行为反应无法完全恢复如常人,以致长达近二十年的生活起居,均须他人照料。一九八九年四月十四日过世时,仅得年五十五岁,距经国先生辞世还不到一年半。
我参加了他的丧礼,是以“外交部常务次长”身份前往的。他短短一生,拖累最深、最重的应当是徐乃锦大嫂。她无怨无悔地照料孝文所展现的无比耐力和牺牲,并且独力把女儿友梅教养得那麽好,令我万分敬重。她行事低调,通情达理,加上有德国血统直来直往的个性,并且远离政治漩涡和家族是非,凡我遇到的人,未闻对她有任何负面批评。
孝文做过直接与社会有关系的工作,是他担任金门和桃园两地台湾电力公司主任的职务,因时间不长,很难让民众留下深刻印象,但也没有听到对他在为人处世方面的指责。孝文生前的好友余正雄对他的评价相当正面,他告诉我孝文很有头脑,反应敏捷,待人诚恳率直,很早就有机会参与相当程度的“政府”重要事项决策。
我在想,假如孝文大哥能在一般平民家中成长,应当会更有成就,或是从小就把他送到美国念书,在一个较单纯的环境里,闪开一些牛鬼蛇神的纠缠,以他优秀的资质,要念西点或哈佛都有可能的,进而可能成为一号人物,对社会做出贡献。但是他置身台湾,环绕在一种被骄宠的环境里成了唯一的选择,最後,莎士比亚式的悲剧就成了他的宿命。
他的独女友梅非常懂事,很有才华。她专程从英国偕夫婿从伦敦陪侍重病的母亲蒋徐乃锦数月之久。乃锦大嫂过世,後事都是由她处理。她亲自书写的一首悼念母亲的奠诗,文情并茂,读之令人动容。我曾私下告诉她,我不赞成此时匆忙且草率地将两位“老总统”从慈湖、头寮移灵五指山,她完全同意,并且告诉我,远在旧金山的孝章大姊也十分反对此事。
孝章最令我钦敬
不少曾直接追随过经国先生的人都跟我说过,在长安东路二条通里,他最疼爱的还是孝章。唯一的女儿,聪慧乖巧,讨人喜欢又漂亮,是他的掌上明珠和心肝宝贝。
台湾社会对孝章大姐的认识较有限。曾经引起人们谈论和关心的,是她嫁给前“国防部长”俞大维先生公子俞扬和先生的婚事。
温哈熊“口述历史”事件
传说中,父亲起先并不很赞同这段姻缘,但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前几年,温哈熊出了一本所谓口述历史,对俞、章的婚姻有夸大的负面描述,甚至涉及人身攻击和毁谤,破坏了她在国外生活的宁静,引起他们夫妇的极端愤怒,因而提起诉讼。这件事在台湾媒体上占了好几天版面。
事实上温哈熊在书里面,对美伦也有非常不实和荒谬的批评,气得我和美伦都曾考虑到法庭按铃申告。好几位“外交部”及驻“华盛顿大使馆”的老同事,看到温某书内恶意的中伤相当气愤,便主动向报纸投书为美伦辩驳澄清,并强烈指责温某的不道德。後来经朋友劝告,为避免媒体炒作,反而帮他新书促销,我们才打消控告的决定。
为这件事,我亲自去看过“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先生,因为温某那本“口述历史”,是由“中研院”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口头整理完成。对於该所在处理所谓“历史”过程中,不曾做交叉查证,我表示相当不满;李远哲也向我委婉说明,并强调虽然以该院中国近代史研究所挂名完成的个人口述历史,但并不等於背书它的内容。我则强烈建议,以後该院出版类似书籍,务必格外谨慎,尤其涉及到“人”的评论和褒贬部分,不可仅听信片面陈述而不去比对求证,特别是涉及的当事人都还健在,怎可省略不为?就是媒体记者报道新闻,都知道“平衡”和“查证”的不可或缺,况论撰写冠以“历史”之名的书籍,应当是何其的严肃,稍一不慎就会被一些自认有社会名望之徒,用做欺世盗名和私人 愤、攻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