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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水战不利,不敢贸然跃入河中。然而,若让他们逃到下游,那就更加难以捕捉。青图打个呼哨,便有两人俯身冲下,身形矫捷仿佛鱼鹰。哪想才一接近河面,便有两道疾风透水而过,正中面门。两人突然遭袭,身在半空难以闪避,身躯一侧,径直坠下。
再走片刻,前面水路分岔。白角向左一个急转,顺水岔了下去。这附近水流湍急,白浪翻滚,瞧不到河底情势。他们不肯就此罢手,可又眼睁睁瞧着捉不住人,无计可施。
芙蕖身在水下,眼前只见许多泡沫浮动。她不似白角那样身在水中亦可呼吸自如,这时早已憋气憋得十分难受。她不由自主两手一划,就要浮出换气。但觉有人用力拽住,在耳边说了一句:“不能上去。”
她肺中吸不入空气,十分难受,眼看就要呛水。惶急中只觉白角转过头来,对着她*吹了一口气。这么一来,即便一直伏在水下不换气,也还尽可支持。那些羽芒弓手却也乖觉,谨守在河岸之上。两边这么僵持下去,纵然白角无碍,芙蕖总不可能一直撑下去。
白角两手按住芙蕖,目光向水面扫去。过了会儿,上游一片黑糊糊东西漂来。仔细瞧来,才发现是具动物尸体。这一带林木繁茂,时有野羊野牛涉水过河,淹死在河中。那尸体本就很大,泡了多天,早已变形肿胀,一股难闻的腐烂气息远远送到。羽族生*洁净,厌恶污秽,闻到这样的臭味,不禁皱眉掩鼻,近而远之。他将芙蕖一拉,潜到尸体肚皮下,趁众人不防备,两人缩身躲在其中。直到沿河漂出里许,这才钻出。两人爬上岸边,全身透湿,形容狼狈。返身望去,那些人并没追来,想必尚未觉察。
芙蕖心想,再这么下去,这汐族巫师的下场会和真弓一模一样。真弓之死,好歹是他知道内情,心怀不忿。白角不是本族人,何必再连累他赔上性命?她喘息说道:“好了,他们没追上来,咱们也该分手了。”
白角沉吟不语。芙蕖想了一想,又说道:“你救过我,我也帮过你,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以后若有人向你探问我的下落,说与不说都随你,也不用发什么誓了。”
他微微点头,仍不答话。芙蕖想到仓促之间就要分手,心里一阵怅然。她不敢多留,返身走出数步。忽听白角说道:“等一等。”
他抬手轻扬,一片银色鱼鳞掷了过来,芙蕖顺手接住。白角冲她一笑,说道:“以后如果遇到麻烦需要帮忙,上无极海畔玉碎滩来找我。”
芙蕖低头瞧那鳞片,温润光洁,玉雪可喜。
第二十二章 故友
第二十二章故友
朝霞初升,月落潮涨,时光荏苒,日复一日,转眼已过两年半。玉碎滩上风物依旧。
海风拂面,渔民临水结网。只见一人自村内慢慢走来。这人披一领连襟罩衫,头上严严实实裹着头巾,肩上勒有鲨皮口袋,低头匆匆疾行。他身材虽然高挑,模样却极普通,不欲引人注目。这人是个江湖大夫,常与渔村村民有所来往,大家平日见得多了,不以为异。
他埋头走路,朝着海岸步去。才出村口,就见一群人推推搡搡,大声喧嚷。他却认得明白,推搡之人皆是附近穷苦渔民,这时辰恐怕是刚下早市。他们拥住一人揪打唾骂。那被捉之人身上罩有网绳,脖上栓有细细铁链。那人形容落魄憔悴,身上许多伤痕,可神色十分硬气。任凭别人怎么打骂,也不开口求饶,只默默忍受。
大夫心怀诧异,拦住围观的一名汉子,开口问道:“这人犯了什么罪?怎么不送交本地长官,反而私刑处治?”
那汉子识得他,呵呵一笑,说道:“大夫你大惊小怪,想必是不知道我们这一带的规矩。咱们同羽族一向不和睦,据说边疆战事吃紧。这些羽族人可恶,常在边界劫掠村庄。最近几个月,据说他们派了奸细绕到后方探问消息。尤在无极海畔出现最为频繁。剑仙城早下过一道法令,一旦拿获,不必动问,就地处决。大伙儿早对这些长翅膀的南方蛮子恨之入骨。碰巧捉到一个,自然要好好戏耍一番。”
其实,他所说的羽人在边疆劫掠村庄,烧杀平民,不过是战乱时节空穴来风的流言。剑仙城一面防备各处做乱的怨灵,一面与羽族周旋,不得不提高赋税。时候久了,平民不免怨声载道。放出这些流言,众人怒火便都直指羽人,好歹避免了自家的内祸。
这江湖大夫心下明了,微微一笑,于是问道:“打算怎样处治奸细?”
汉子嘴一努,答道:“喏,堆起柴捆,日落时分在村口将他烧了。骨灰洒在路上,叫人日日践踏。”
他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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