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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
“那你喜欢别人怎么称呼你啊,法师?”
“我在日本的名字,叫小林京一郎,我是伊贺派忍者的掌门。在中国的名字,叫赵京一,我是消息儿张的后人。”
“消息儿张?”
“你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怎么没听说过?中国戏法,南傅北张。‘南傅’指的是上海的老傅家,‘北张’说的就是北京城的老张家了,家喻户晓,我当然知道。据说,他最擅长的是制作变魔术用的机关暗器、消息儿埋伏,所以被人称为消息儿张。他最厉害的东西是一套叫做‘五行之器’的东西,可惜从来没有人看见他用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当然有。”赵京一打断了郭小宝的话头。
“可惜他老人家好像没有传人。”
“有传人,我就是。”
“开玩笑,你又不姓张。”
“只有姓张,才能是传人吗?”
“哦,是啊。”郭小宝一拍脑袋,看来自己是被吓傻了,脑子不好使了。
“听说你拜了郭德彰做干曾祖?还拜了郭兴国为师?”
“哇,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式神告诉我的。”
“嚄,式神无处不在啊!”
“别回头,他就在你身后!”
小宝立刻头颈僵硬,不敢动弹了,身体虽然麻酥酥的,不听使唤,可是脑子却被唤醒了,他开始思索,如何脱身,今天很奇怪,赵京一没有一上来就拿刀砍,而是说了这么多话,难道他不想杀我了吗?
赵京一今天真的很奇怪,打开话匣子就说个没完。听着听着,小宝忽然又觉得,刚才还很灵泛的脑子又开始糊涂起来了,一转眼的功夫,眼前换了天地,仿佛又回到了七八十年前的那个北平城。
乱世的城邦,没落的帝国。
日本人占领下的北平城,春没有春该有的芬芳的气息,有的只有冬的荒凉。
日本人占领下的北平城,晨没有晨该有的喧哗的街市,有的只有遍地黄土。
古老的北平城,正以它独有的顽强和坚忍,忍受着刀兵给它带来的疮痍。它像一个重伤而垂死的老者,无奈而又怜悯地看着它的子民被漂洋过海而来的异族残害,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城将死,国将亡,民众,又将如何存活呢?
你说他们无奈也好,你说他们冷漠也罢,你说他们没有骨血也行,普通的老百姓,还是日复一日过着他们的日子。
对于他们来说,皇帝也好,民国政府也罢,日伪政府也行,都一样吃老百姓肉,喝老百姓血,啃老百姓骨头。
仅有的区别,只是,多一点,少一点罢了,早晚会被吸成人干的。
仅有的区别,只是,死得早点,死得晚点罢了,早晚都要入土为安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
就算在乎,平头老百姓,又能如何应付?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馆。古朴雅致,小巧玲珑,一面临河,一面倚岸。竹子做骨架,已经晒秃了皮了,金字屋顶上,灰蒙蒙的不再闪亮,上面胡乱覆盖着蓑衣或松树皮,临河一边有松树皮编成的女墙,可凭栏品茗,八面来风。
最引人注意的是,墙上挂的不是名人字画,而是四个大字:“莫谈国事”!
喝茶可以,唠嗑也可以,甚至骂街吵架、调戏妇女、拐带小孩,都可以,只是,不要谈国事,不要谈任何国事。所有的,对于国家的不满,对于日本人的愤恨,只能埋在心底,烂在肚里,脸上还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互相拱着手,互相叫着爷。
只是,刚才还道貌岸然的爷们儿,只要一回头,看见了日本鬼子,便只能低着头,佯装笑脸,亲热地喊着:“太君,您咪西些啥?我孝敬您。”
待得鬼子走得看不见影子了,才敢在台阶上淬一口痰,骂一句:“狗日的。”
郭德彰坐在茶馆里,观察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们,他是个相声艺人,他需要鲜活的素材,编进段子里去,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
可是生活太悲惨了,哪里还有什么能编成笑话的东西啊。他喟然而叹。有时,他会觉得奇怪,为什么现在相声这么难编,他还要继续这一行呢。
想来想去,也许是这样吧:人们为什么要笑呢,因为生活太苦了!
突然,前面喧哗了起来,爱看热闹是中国人天生的劣根性,郭德彰也不例外,他凑了过去,原来,一个跑堂的不小心把酱油洒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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