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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开始的时候是不知道啊,”正雨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这里似乎跟原来的自己待过的世界不太一样,原来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里面可没有眼前这位叫费伦特的院长。他又笑笑,大大方方的坦白道:“后来在这里呆了几年,因为想要报考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所以就多留心了下。”费伦特对他的反应比较满意,没有慌张,也没有刻意的奉承,很真实的一个孩子。艺术的世界,最容不得的就是虚假。“那么,”老院长伸出手,十分绅士的微笑,“我很期待你的到来。”“啊,谢谢,我一定会去的。”正雨回握,凤眼开心的眯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似乎都在发光。“对了,”他狡黠的眨眨眼,微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这样的话,我算不算在走后门?”费伦特一愣,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直白的孩子,然后便爽朗的哈哈大笑,“嗯,也许吧。”一老一少迎着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好。☆、后来徐正雨顺利进入了难进更难毕业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惊讶的发现,费伦特不仅是该学院的名誉院长,更是自己专业的教授!书画音乐考古之类都很讲究出身,因为真正中心的圈子就那么大,如果没有人引荐捧场的话是很难顺利被大家接受的,而这些专业一旦不被大家接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费伦特作为油画界几乎是最资深的一辈,地位自然是非同寻常,而弟子的徐正雨也很是没令他失望,很快便在众人各种赞赏或是羡慕的目光中茁壮成长,俨然一颗明天的葱郁大树。此时这一老一少正沿着湖边慢慢散步,偶尔还会聊上几句,说到好玩的地方又会哈哈大笑。“呐,正雨啊,”费伦特静静地看着水面,十分绅士的说着一点也不绅士的话,“突然想要吃你做的红烧鱼啊。”正雨笑,一副特别夸张的震惊模样,“这里面的都是观赏鱼哎,教授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费伦特遗憾的叹口气,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真是太不实用了。”熟悉了之后,正雨就算是明白了,费伦特这老头儿根本就不是表情上那样的温文尔雅,根本就是一不省心的,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收不住腿的。其实画画的人都有一个特点,不管有没有条件,大家都喜欢到处跑,这也是必要的,采风,开阔思路,找灵感什么的,毕竟总是呆在屋子里面是画不出美的。然而就没有像徐正雨这么能跑的,他是充分利用了学院里面自由开放的学风,除了必修课和必要的理论课之外,根本就没办法在学校里面看见他的人影。后来才发现,费伦特年轻的时候一点都不比他省心,即便是现在年纪大了也很令人叹为观止。就在上一个月,老头儿无意中得知正雨想要去喜马拉雅山脉那边看看,立刻就给自己也买了去中国的票,背着登山装备就过来了,把正雨吓出来一身冷汗。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再拖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往雪山上面跑,这不是玩命么,好说歹说的打消了费伦特的疯狂想法,结果,最后两人还是在四川的竹林呆了一个多星期,淋雨水画竹子喂熊猫过吊桥,玩的不亦乐乎。佛罗伦萨学院里面现在流传一句话:韩国来的徐正雨先生其实是费伦特教授失散多年的孙子总之,两个人臭味相投了。为此正雨特别开心,以前自己满世界跑的时候张女士总是火冒三丈,现在这边只要搬出教授的金字招牌,立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虽然还是难免担心,但是总归是名正言顺了不是。所以正雨就越发的觉得费伦特是个好老头儿,去哪儿都不忘给他带礼物,后来艺术天才生活白痴的教授碰巧吃了一次正雨做的饭,眼睛都由蓝变绿,对着自己这个弟子越发的慈爱起来。对此正雨哭笑不得,其实平心而论,他很喜欢费伦特,某些时候甚至会不自觉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爷爷,总觉得,很温暖。爱自己的亲人朋友,自己最爱的学院,自己最爱的画笔,自己后来的,爷爷。嗯,很好。正雨本以为自己的大学生活会一直这么平淡、波澜不惊的过下去,然而,某一天的一通越洋电话,顿时在他的生活中搅起了惊天巨浪:继玄会长去世之后,玄振林夫妇出事了,同车的玄振轩也受了重伤,一条腿几乎被废。作为他们最好的朋友,正雨和功灿也都在第一时间从国外赶了回来。第一眼看到病床上那个昏迷中的男人,正雨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以前那个嚣张跳脱、神采飞扬的玄振轩:极度的消瘦,面色惨白,眼窝下陷,嘴唇爆皮,扎着点滴的手臂瘦削的几乎到了皮包骨的地步,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特别的显眼,触目惊心。正雨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看向一边的罗女士,“这,这怎么可能?”罗女士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几岁,特别的憔悴,眼睛红肿。这个坚强的女人在经历儿子儿媳同时去世的噩梦的同时,一方面要照顾生意,令一方面还要时时刻刻饱受二子伤病这一现实的折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