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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引弟安然无恙,仍旧被囚在东房。
他估计,李宝弟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今晚或明天,李家的安宁要想恢复,也得好几天,混水摸鱼的机会来了,他应设法跟引弟见见面。只有他和引弟以及红烽村的第一代秀才水成波最清楚,引弟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那完全是他二爹苏凤池出于“职业敏感”和需要加工出来的。苏凤池的炮制恰恰迎合了李虎仁的心思,引弟就成了“疯女子”。
二青想到这儿,咬牙切齿,对那个“阴阳”二爹充满了仇恨。
李家乱哄哄的,人来人往,惊叹声,议论声,劝解声以及嬉笑声混杂在一块儿,在夜幕下飞荡。
自从李虎仁先富起来以后,这种壮观场面是空前的,就连引弟被判为“跟上了白茨”大仙,苏凤池煞有介事地作法,也没有这般红火。
二青对形势作了分析,他觉得目前乱则乱矣,假如他一出现在人群中间,大家,尤其是李虎仁的注意力就会立刻转移到自己这边。
顶如给李虎仁升了一颗信号,会弄巧成拙。
他必须找个帮手实现自己的计划。
二青拔腿向水成波家跑去。
只有水老师才会全心全意,机智勇敢地帮助他。
从个人恩怨上,水成波对李虎仁怀有强烈的不满,在李队长炙手可热的时代,有几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都让他弄走,致使水成波直到今天仍然是个民办教师。
从交情上讲,二青和水成波的师生情谊近乎兄弟手足。自从二青念了中学,慢慢地称谓也亲密化了,叫他“成波哥”,这位不爱出风头的教师居然默认了。
二青前天还帮他割了前半晌麦子,水成波的女人不仅不是助手反而是个拖累,无论从精神上或感情上,都不能给成波以安慰,他又没有只男半女,人手少,地又多,二青就给他“义务”了一下。
二青帮忙那天,意外地发现了田从从也头上扎了一块粉红的尼龙纱,帮他割地,久病初愈,从从脸色苍白,两颊在阳光下泛出两朵淡淡的红潮。
看见他,淡淡一笑,又低下头割麦子。
二青当时也没有给予格外留意。都是水老师的“门生”,能为老师尽点义务,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感到意外,是因为从从受了那次致命的打击以后,半年多极少在村子里抛头露面,连白白那儿也失去了她那迷人的笑声。
况且,从从的身体也垮了,过去丰满结实洋溢着青春的身段,松松垮垮,脸上还不幸地印上了两块不显眼但可以看出来的“蝴蝶斑”。
“真可惜! ”二青一边割地一边叹息。
营生干得十分沉闷,十分枯燥,十分没劲。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听见沙沙的收割声。汗水从皮肤上面爬出来,麦芒和尘土粘上去,二青干脆赤膊上阵,免受痒痒之苦,他手脚麻利,把成波和从从甩在后面,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后面的两个人不是用舌头而是用眼睛在说话。
为了证实这个感受,二青悄悄扭下头,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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