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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延一回宫还未踏进泰祥宫的宫门,他殿里的黄门就多舌告诉他,莫澜家的老夫人上吊自缢魂归幽冥了。
自那日见到那只步摇,老夫人便患上了失心疯整日神神叨叨念着我不怕你。莫澜替她看过也开了几副药,只是药刚倒进碗里端去她面前,她就拿了碗往地上砸,说碗里装的是毒药。终于在顾天海乘了马车离去莫澜又去上了早朝未归之时,偷拿了麻绳绕过横梁就这么伸了脑袋。
莫府的下人发现后也是迟了。放下老夫人之时,尸首还是有生命般柔软温热。他们仅仅迟了片刻。
接到消息莫澜就立刻赶了回去,只是这时尸首都凉了。赵元长也一道去了,刚巧这消息是在莫澜向他禀报毒药已制好之时,他听了自然是要去。
老夫人的尸首放在她生前用过的床榻上,盖着锦被。床榻前跪了满满一屋子的人,嘤嘤泣泣哭成一片。莫澜跪在最前端,低了头便不再抬起来,身上还来不及换下的官服被眼眶内落下的水浸湿了晕开。
赵元长站在最后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眼巴巴看着。就在他站得有些脚酸之时,莫澜终于抹了满脸的泪站起了,命了下人舍人们也都站起来先行退下。赵元长终于如释重负舒了口气。
屋内只剩二人时,莫澜这才道:“陛下恕罪,请到大堂上坐。”
赵元长随莫澜走到大堂坐下便再也不想起来了:“朕也不知说何才好,若有何需要便提出来。”
“多谢陛下,陛下心意臣已受领无需多言。”
舍人带了才到的庚延一来了大堂:“大人,庚先生来了。”
庚延一摇了摇手:“打扰了。”
莫澜站起来迎了上去:“先生客气。”
庚延一对席塌之上的赵元长笑笑,而后又道:“我想看看老夫人,不知可以不可以?”
“我让舍人带你去。”
带了庚延一到老夫人面前的舍人便又退下了。庚延一看着老夫人不怎安详的脸倒是并未觉得多少伤感,只是有些感慨。前些日子还如此精神,此刻竟然说毙就毙了。
庚延一见老夫人双手露在锦被外便一面抬了老妇人的手掀起被子一面道:“入秋了天凉,竟还将老夫人双手凉在被外,真是一群不上心的舍人。”
就在他碰到老夫人捏紧的左手时,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仔细一看似乎是拽了纸一类的东西在手里。庚延一用掰了掰老夫人僵硬的手,才从她手心里抽出一团纸。莫非是老夫人死前再看什么?这般想着,庚延一便摊平了纸。
开头写着孙儿二字,如此看来理应是封书信,那便是写给莫澜的吧。
人之一命,微乎危乎,天可杀之,无敢以言。人可夺之,岂有此理?虽非公愿,大错已成,妄求孙儿莫怪之语,已是有口无脸能言。但求勿恨皇天,勿伤人命。
庚延一看完信后立刻又捏成了一团,他看了看老夫人将信团放入衣袖,捻好锦被便离开了这间房回到大堂。
堂上只有赵元长一人还坐在席塌上品茶,见了庚延一进来依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往旁边挪了一下。
庚延一会意走到他身旁坐下:“怎就你一人?”
“除去我,可还有谁愿意这般坐着不动等你?”
庚延一笑道:“有呀,怎会没有。”
赵元长放下茶杯一副兴趣勃然的模样看着庚延一:“噢?那我可得听听是谁。”
“嗯,大脸盘小四官,还有一官张开了那便就要见血。不过它的手掌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赵元长挑起眉头:“若是我没猜错,你口中所说的应该是熊?”
庚延一一脸正经:“正是。”
“你胆敢拿我与熊相提并论。”
“为何不敢?你不过是比笨熊聪敏一点,是呆子。”
赵元长忽然开心笑起来:“呆子与笨熊的不同之处,那便是只有笨熊才呆子呆子的叫。”
庚延一不笑不语,只是看着赵元长。
赵元长轻轻拍拍他的脸颊拉着他一齐站起来,笑道:“小笨熊走吧,呆子带你回家了。”
庚延一瞥了赵元长一眼:“呆子。”
老夫人本该七日后出殡入土,但莫澜却向赵元长请了一月的假带着老夫人的尸首回中敬与莫为集合葬一起,生同床死同穴。
入秋又深了些,叶片儿却不见黄,只是比往日绿得更暗了。天明的时辰迟了片刻,但却不易察觉。大臣们夫人们宫人们都在袍子里添了里衣。庚延一还是习惯在赵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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