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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总算在它们学会捕食之前没有饿死。
三只小狼收拾完了兔子,蹭回到倾之身边,贪狼如常惬意的霸占了倾之的怀抱,七杀趴在倾之脚边,慵懒而高贵,破军蹲在倾之身旁,警戒着四周——任何时候,它都对周围的微毫变化充满警惕,或许是因为那只瞎掉的眼。
倾之抱起贪狼,抵着它皮毛蓬松的后颈,轻声道:“我要走了,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七杀忽的从地上站起来,浑身长毛一抖,破军扭头望着倾之,眼眸冰蓝。狼是一种极有灵性的动物,或许它们听不懂人的言语,但却懂得人的感情。
倾之起身放下贪狼,亲昵地拍拍它的头,微微一笑:“走吧。”他转身离去,并没有使用平素命令它们离开的指令。
只有贪狼没有感觉到异样,雀跃地跳来跳去,黑白两色错落抖擞;七杀、破军目送倾之远去,林风吹过,梳理着它们粗硬的皮毛。
中午时分,颜鹊带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起回来。少年一见倾之,便撩起衣襟,单膝跪地,口唤“公子”。倾之一愣,却是不认得面前之人了。
颜鹊将少年扶起,倾之仔细打量,那少年剑眉星目,鼻正口端,肤色黝黑中泛着红润,头发整整齐齐的梳着,整个人干净而温暖。
少年上前问道:“小公子不认得我了吗?”
倾之此刻倒觉得他的样子确实与一位故人相似,就是他父亲的侍卫,子车灭。
“你是行已?”——子车行已,子车灭次子。
“公子还记得我?”行已甚是激动。
倾之却转问颜鹊:“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是质问,而非疑问。
这是什么口气?颜鹊眉毛一挑,心道:公子脾气!
颜鹊大略解释说:“我去见了子车灭,本只是探访故人,顺便打听一下锦都近况,结果他听说我收了你做徒弟,要带你游历天下,便死活要我也收了他的儿子做徒弟,一起动身。”言语里多少有那么点不情不愿——想他堂堂凤都殿下,虽凤都灭国,可好歹也是一等一的剑客,这徒弟收的也着实随便了些。
行已从旁补充道:“是啊,家父知道小公子尚在人世,总算天佑锦都,花氏有后,”他对颜鹊歉意地笑笑,“虽说名义上是拜殿下为师,”又转对倾之道,“但其实行已是为照顾公子而来的。”
颜鹊抱臂点头,心道:行已这孩子倒是懂事,不像花倾之,目无尊长!
倾之却对颜鹊道:“师父,请你把行已送回去。”
“为什么?!”颜鹊、行已异口同声。
倾之对行已道:“你回去告诉子车伯父,有师父保护我,不会有半点闪失。锦都已亡,我也不再是什么‘公子’,从今往后一切都靠自己,不需要别人照顾。”他又对颜鹊道:“师父,我也不希望行已因为我,小小年纪便与家人分离,我既知思念亲人的滋味,就不能让别人父子兄弟天各一方。”倾之稚嫩的脸上,神情异常坚定。
颜鹊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劝说,他独来独往惯了,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所以子车灭提出要自己的小儿子陪伴倾之的时候,颜鹊并未顾及行已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也还十分需要父母兄长的照顾,就痛快的答应了子车灭,可见他想得竟还不如倾之周到。
行已却道:“公子大恩,行已铭感五内,但跟随公子既是家父的意思,也是行已自己的意思,能跟随颜鹊殿下周游天下,行已何其有幸!”
倾之却摇头,“周游天下固然诱人,但你可知前路有多艰险?”此“路”双关,既是游历之路,也是复仇之路。
行已目光炯炯,“公子,锦都之仇不是公子一人之仇,商晟穷凶极恶,黑甲军丧尽天良,凡我锦都有识之士,热血儿郎,无不以复国为己任,然而如今敌强我弱,又兼大家各自为战,是以无法形成有效的反抗,而公子就是锦都的希望!”行已激动道,“难道公子以为行已跟随公子只是希冀锦都之外的山水吗?这天底下还有哪山哪水能美过我们锦都?行已跟随公子,为的是报仇雪恨,又怎么会舍不得离开家人,畏惧前路艰险?”
“请公子留下行已!”行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下瓦砾棱角尖锐。
这一跪,颜鹊惊,倾之惊。
倾之动容,跪在行已对面,唤一声“行已哥哥”,两人抱头痛哭。
颜鹊旁观,心道:昨夜还说再不哭了,这眼泪却说来就来,孩子就是孩子。
行已也已眼泪纵横:国破家败,情何以堪?
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