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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被这样场面逗得发笑,梁徵倒习以为常。
“我也有个姐姐。”谢欢说,“可惜嫁出阁多年,好久没见她。”
梁徵没接话。
关于谢欢的身份,容蓉难免还有所怀疑,并不大愿意与他讲话。但梁徵已经直接问过他一回,既然谢欢声称自己与魔教无关,他就不会问第二次。
容松因为听从姐姐的话,每天来给谢欢换药都下手故意下得重,谢欢都笑吟吟忍了,并不抱怨,反复感谢。容松大为意外,不想他倒是硬气,这样下了几回重手都得不到预想的反应后,反而不管容蓉说什么,不再折腾谢欢了。
梁徵看在眼里,只没去管他们。
容松自记事起就是在药谷中,虽然天生凶相怎么看都比较像是一方恶霸,实际却天真仁厚。这回难得谷里有生人来,他简直充满好奇。
“所以谢公子家住京城?”容松在换药的时候顺便问,“听说城里有很多人。”
“是啊。”谢欢伸开胳膊,偏过去看自己的手臂,青紫的瘀伤还没有轻易消褪,但伤口俱已结痂,虽然难看无比但毕竟是恢复的迹象,“京里住满了人,比这满山的树还多得多呢。道路宽得可以并肩跑四五辆马车,王师凯旋时通过街道,兵士步履一致,一踏步前进,城门都要跟着发颤。百姓夹道围观欢庆时,城外百里能闻其沸声。”
“这么多人……”容松似乎神往,“他们都与谢公子住一起?”
“怎么会?我家父亲做官,自有圣上所赐府邸。至于那当兵者,为商者等等,又各有所居。至于走街艺人,流浪乞丐,这些无居者,则栖于破屋陋井,甚至露宿长街。总之各有其所,当然不会住在一处。”谢欢认真为他解答。
梁徵始终在旁,听完看了容松一眼,容松脸上并没有被解惑后的欣喜,反而更加迷茫,“什么意思。”
“京城人多了,自然都不一样,怎么生活的都有。”谢欢说,侧过身方便容松包扎,“我和你说我家。”
“好,你家什么样子?”
“我家可阔极了,像这样的宝贝,”谢欢一指还在房里那把青绡刀,“我家不知道多少。就算只是去把我家屋子所有的门一扇扇打开,只怕也要开几个时辰。”
“哎呀。”容松大惊小怪,“有这么大的房子?”
“这么大的房子在京城不少。我家又特别热闹,平日里夜夜开宴不断,人说我家的厨子比得上宫里御厨。我最喜春季,从外地送了鲜笋进府,做什么都好,我总是那阵子最不愿离家出来。”
“笋?谷里也有。”容松往窗外张望了一下,想给他指竹林的方向。
“有也没用,我可不会做。”谢欢笑着摆手。他眸色温润,哪怕容貌狰狞,也并不可怕,起码容松和梁徵都觉得在这里坐得很安闲。
“看过就很容易的。”
“我从来看不到。”谢欢继续笑,“我家太大了,我从来不用去厨房。”
容松似懂非懂地点了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梁徵忽然插口问。
“句句是实。”谢欢给他的态度严肃多了。
“你父亲真是很大的官。”梁徵说,但是没有问到底是什么官。
在药谷的清静并没有维持几天。
容蓉急冲冲地闯进屋里说谷口正聚集着一群官兵时,容松正在和谢欢聊到山谷里特殊的药材,梁徵坐在房间另一头擦拭他的宝剑。
“怎么了?”容蓉这么一慌,容松就跟着更慌了起来,“不是一般人都进不来吗?”
“他们说要进来搜山,否则就烧。已经射过几支火箭进来。还好药谷里湿润,要不已经燃起大火。”容蓉不安地跺着脚,“我们从不跟官道来往……”
梁徵一凛,“什么?”
谢欢皱眉,“这样粗暴。”
“他们有什么要求?”梁徵问。
“他们只是要我。”谢欢说,容蓉还没有回答但看起来已经知道答案。他站起身,朝向容蓉温柔地问,“是不是?”
梁徵收剑,在他身后也起了身,“我出去看看。”
“他们说要……”容蓉更加不安,偷偷瞥一眼脸色不改的兄长,“要巡按大人……”
容松脸色变了。
连梁徵都大吃一惊,“什么?”
“嗯,他们就是要我。”谢欢淡定如常,“梁少侠留步,我去见他们就是。”
“巡按?”梁徵的表情简直像在做梦,“你——”
“多谢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