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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发出一丝声响;萧佑晴掩面抽泣,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苏绛忧也在哭,大概是因为身子真的太虚弱,竟背过气,叫人给抬了出去;薛飞瑶背靠着墙壁,不知在看什么,双目有些无神。
最后,容庭轩终于找到了她,阴暗的角落,她独自蜷缩,双臂抱膝,蹲坐于地,脸庞埋在臂弯里,安安静静的。。。。。。
容庭轩看着她,慢慢走过去,却在几步外顿住。。。。。。他费了大力气,第一时间赶过来,是想给她安慰,给她依靠。。。。。。可真正面对她时,才发现,什么都做不了。。。。。。
分针走过了四圈,像是走过了四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大门依旧紧闭,萧夫人也已经撑不住,被人扶进了病房;萧大帅开始抽雪茄,一根接一根的抽;萧佑晴早哭累了,坐在那里,目光呆滞;薛飞瑶低下头,长发遮了她的脸。。。。。。只代黎,依旧蜷缩于墙角,这四个小时,她没有动一下。。。。。。容庭轩站在她身前,双腿已经没了知觉,从前,他总嫌时间过得太快,一推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今天才发现,原来时间慢起来,可以这样折磨人。。。。。。他已经不敢去想,她此刻的心情。。。。。。
当分针即将走过第五圈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响,手术室大门被打开,所有人微微愣怔后,瞬间围了上去。
主治医生是德国人,说的是德语,身边的护士做翻译,“手术很成功,但因为失血过多,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这几天能醒来便没事。”
“如果不醒呢?”也不知是谁焦急地问了一句。
医生没有说话,耸了耸肩,护士知道少帅身份之尊,万分歉然,“我们已经尽力了。”
就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医生身上时,容庭轩却一直看着代黎,医生走出手术室,她并没有动静,容庭轩几乎以为,她其实已经睡着了。。。。。。可是,当护士说出那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她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剧烈的颤抖,她缓缓抬起眸,那样憔悴的一张脸,容庭轩几乎不敢认,她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眼神不知落在了何处,空得叫人害怕。
刚转移到病房,所有人都想涌进去,德国医生又开始说话,护士也急忙翻译,“不好意思,病人需要静养,只能进一个人。”
“让我进去。”身后传来轻微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众人回头去看,代黎倚靠于墙壁,勉强撑起身体,脸色苍白如纸,连唇都是白的。静默了许久,萧权沉声道:“让她进去。”
大约是因为太久没活动,代黎走得很慢,容庭轩站在她旁边,想帮她,到底没有,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却没看任何人,脚步虽然虚浮,脸色虽然苍白,却一步一步,挪向病房。
房门在身后无声合上,代黎止了步,背靠着房门,远远看他的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在发抖。。。。。。下午的病房,阳光那样好,碎金子一样洒上他的脸,可他的脸,只剩消瘦憔悴,不对,她明明记得,早上还不是这样,还好好的,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他与她说话,他还抱了她。。。。。。
直到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她才知道自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眼前的一切,忽远忽近,飘浮不定,梦一样,有没有人能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医生护士不时进出,量体温,换吊瓶,换血包,注射抗生素,代黎坐在床边,只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大约是因为输液的缘故,总也捂不热,冷冰冰硌着她的手,她却一刻也不曾松开,希冀以自己的温暖,温暖他。
她看上去冷静又镇定,医生来给他换药,她甚至还可以帮忙,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煎熬,多么害怕。小时候她曾被人绑架,关在潮湿腥臭的船舱里,那时她只有六岁,没有足够的冷静与经验去思考逃脱的法子,她只是害怕,四周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那一种未知的恐惧,让她害怕。
下午护士请她出去休息,她不肯,不一会儿,护士又提来食盒,一碗清粥配几碟酱菜,她几乎一整天没有进食,却依然没胃口,勉强吃了一点,只是想吐。
病房里没有别人时,她就低声与他说话。
“佑城,遇到那么大的事,你竟然想要瞒着我,骗我伤我。。。。。。”
“那晚你同小引哥哥说的话,我后来都知道了。。。。。。你那样说,我真的很生气。。。。。。”
“算了,”她微微笑了笑,将他的手背贴上自己的脸颊,“只要你能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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