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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吉祥。而腰带上绣了点点金桂,在雅致之余,亦显金碧辉煌之色。特别是裙襬一排凤尾羽卷,寓意如凤于飞。皇后娘娘若着此装,定能尽显美艳华态,母仪天下之丰姿。”
“不错,不错,”中宗连声赞叹道,回眸望着韦后,“皇后以为如何?”
韦后不露声色,微微颔首,“以绫妍小姐的功力,断不会有错。”
“如此‘尚服’一职,朕便委任于绫妍,官封五品,希望你能引导尚服局,今后为宫中添姿加彩。”中宗赐封。
上官婉儿一喜,拉着绫妍,正想谢恩,不料,韦后却忽然打断。
“且慢,”只听她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个人选。”
“什么?”此言一出,不只中宗,上官婉儿与绫妍亦是出乎意料。
“皇上不如先见见此人,再做定夺。”韦后不容分说,传令下去,未过片刻,只见一青衣男子踱入殿中。
是他。
看到那男子身影走近,绫妍心中便卜通一跳,霎时血液如逆流般,双颊通红。待他走近,眉目笑颜渐渐清晰,她更觉难以呼吸,胸中堵塞,似要昏倒……
怎么会是他呢?他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入宫门?
难怪他知道她是“上官小姐”,还说近日便会见面,想不到,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重逢……
“皇上,这是臣妾的侄儿,韦千帆。”韦后向中宗介绍道。
韦千帆?他便是那迷倒宫中佳丽三千的韦千帆?
绫妍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她一直以为,传说中的韦千帆是阴柔的粉面男子,孰料,却有一张俊朗灿烂的面容,有如阳光般能穿越阴霾,照亮人心。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为何他不过入宫数日便成了万人迷。
韦千帆并没有看她,彷佛冷淡地故作不识,只俯身对中宗行礼,“草民韦千帆叩见皇上—”
“皇后,这便是你提出的人选?”中宗大为错愕,“可他……是男子!”
“男子又怎样?”韦后笑问。
“这……男子入后宫,似乎不妥吧?”
“谁说的?棋博士能入后宫教导宫人棋艺,太医能入后宫替宫人把脉治病。还有御林军、乐师,这些不统统都是男子吗?”她从容不迫的回答。
“皇后说得对,但这尚服局素来皆由女子统领。”中宗笑道:“男子一不会织染,二不会刺绣,如何主事?”
“我这侄儿与一般男子不同,自幼便对织染刺绣之事无比精通,不信,皇上瞧瞧!”韦后招招手,立即有太监捧上一幅画卷,展露在皇上面前。
中宗细看才发现,那并非画卷,亦非刺绣,而是单纯由染色之法制出的美人浣纱图,由蓝白红绿四色组成,蓝色为底,比喻天空,绿色为草,比喻河堤,美人白肌如雪,却身着一袭红衣,手中所浣轻纱亦是红霞一般的颜色,四色分明,画面清新古朴,煞是可爱。
“这是……”中宗怔住。
“蜡缬之画,”韦千帆答道,“草民亲手所制,献与陛下。”
“蜡缬?朕在房州之时,曾经见过,是一种传自西南的染布之法。可蜡缬素来只有蓝白二色,这怎么还有红与绿?”中宗迷惑。
“陛下说得没错,蜡缬因为是冷染,红花素与栀子黄皆难以着色。草民经过一番深入研究,终于找到了另外可用于冷染的红黄色素,再加以调配出绿色,遂成此画。”
“真是聪明—”中宗不由得赞叹。
“皇上,臣妾没骗您吧,我这侄儿精于此道,可为尚服局所用。”韦后从旁怂恿。
“可是……”中宗为难,“朕刚已任命绫妍了……”
“不如花开并蒂,”韦后提议,“让绫妍与千帆一同入主尚服局?”
“这怎么可以?”上官婉儿抗议道。
“有何不可?女子穿衣,难道不是为了男子能够欣赏?”韦后浅笑,“有千帆从旁辅助,绫妍更堪重任。”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中宗当年被贬房州孤寒之地,幸得韦后从旁劝慰,不离不弃,才能撑到得胜还朝的一日,所以,无论韦后如何骄纵任性,他都不忍扫兴,“朕就下旨,封绫妍与千帆同为‘尚服’,不分主副,偕力引领尚服局。”
就这样定了?
绫妍只觉得耳畔轰隆隆的,忘了自己如何谢恩,如何退下大殿,只记得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她喜爱的水阁边,观赏杨柳拂风。
“上官小姐—”有人踱至她身后,轻声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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