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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知道他有一个姐姐在宫中,本不以为意。闻言,便问道:“他长姐是哪个宫的?”
李玉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是景阳宫伺候蕊答应的,唤作金…金铃。”
兰芷好像有些印象,缓缓才道:“那日蕊答应奏请了皇后。说婢女熬出病来了,这样想来。估计就是这个金铃了吧,也是可怜之人。云嫔气盛,她们房里的难免受苦。”
李玉叹了一口气,只道:“云嫔娘娘哪里是气盛,可算是仗势欺人。”
兰芷见李玉说话不忌讳,有些奇怪,只问道:“怎么说?”
李玉不是多事之人,却也忍不住道:“宫里头都传遍了,那日云嫔娘娘回了宫,因为不满蕊答应在皇后娘娘面前进言,而让蕊答应在景阳宫正苑里跪了一个下午,那也不算什么,要命的是,她拿了内务府孝敬的大冰块,让蕊答应跪着,直到冰块融化。连景阳宫里的婢女看着都不忍心,说是后来蕊答应晕厥过去了,才被抬了回去,如今还下不了床呢。”
兰芷听了头皮有些发麻,只道:“膝盖本是最容易受寒的,硬生生跪在那大冰块上,岂不是要熬出病来?这腿如今还能不能用?”
李玉摇头,只道:“说是废了,而且寒气入体,加上没有太医好好诊治,这辈子,也许都…现在还有谁敢去景阳宫招惹呢?偏偏小金子担心自己长姐,便冒险去了,这才讨了英贵人一顿打骂。”
兰芷有些气恼,只道:“还把不把人家当做人看?你有权有宠,就可以这样罔顾别人吗?云嫔也欺人太甚了,不行,我要去看看。”
子豫忙道:“主子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情分心旁事呢,这宫里头的不平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里顾及得了?”
兰芷的性子倔强,此刻也劝不住,只道:“人人都是这样,宫里头尽是乌烟瘴气了。子豫,你还记得入宫之初彭三顺那狗奴才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如今哪里还敢?这人都是欺善怕恶,你直起腰板儿来,别人就不敢为难你。”
子豫道:“可是主子若是去了,可不是和云嫔娘娘为敌吗?她是龙潜老人,皇上心里也记挂着的。”
兰芷边走边道:“我去看看,不过是想太医院能够叫个太医过去瞧瞧,无论是蕊答应还是那个婢女,都是性命,若是能救了,也算是积德。况且,就算我坐视不理,云嫔也不见得就当我是朋友,你说呢?我何必这样畏畏缩缩?”
子豫知道兰芷的性子,说走就走,拦也拦不住,只得跟上。她心里也不是冷血的人,只是她也着实害怕,兰芷这样直爽的性子在宫里头,要如何安身?如今虽然没有人敢为难一分,可是有朝一日圣眷不再,那便是人人都要将其打压了。
景阳宫的奴才见兰芷过去,有些诧异,本欲通报云嫔,却见兰芷往蕊答应那边过去了,忙与云嫔处先通禀。兰芷不在意这些小动作,只直直往蕊答应那里过去。
蕊答应的苑子极其偏小,阖宫上下居然只有三间屋子,而上下伺候的人却只有两个个。由着金铃染病,自己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只有一个唤作雯儿的宫女伺候。
雯儿见了兰芷,有些害怕,忙下跪行礼,兰芷只免了她的礼节,问道:“你家主子呢?”
雯儿声音极其小,只道:“主子身子不适,如今不能下床见客,还请兰贵人见谅。”
兰芷不顾其言语,只径直入了屋子,刚一跨入,便感觉周身闷热,这样的屋子里住着,人不要憋坏吗?这屋子不说拥挤,就连陈设也是极其陈旧的,根本就不该是宫嫔住的屋苑。比起景阳宫正苑那样富丽堂皇,这里简直就偏僻得难以不惹人注意。
沈氏在屋内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只无力问道:“雯儿,怎么了?”
雯儿弱弱的回话:“主子,是兰贵人过来了。”
沈氏有些害怕,这才睁开眼睛,却见兰芷在,想挣扎着起来,却又起不来,只哆哆嗦嗦道:“兰…兰贵人吉祥!臣妾身子亏损…怠慢了贵人…”
小小的屋子,连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兰芷有些看不过去,吩咐子豫去打开了窗户,只道:“蕊答应,我知道你日子不好过,却也未曾想过的这般憋屈辛苦?你放心,我来只是看看你,方才我唤了太医,给你看看腿。”
沈氏向来受人白眼,听兰芷这样说来,眼角微微湿润,只道:“臣妾…臣妾多谢兰贵人…”
雯儿听了,忙在兰芷身边跪下,只道:“兰主子,你是菩萨心肠,请兰主子救救我家主子,救救金铃!”
兰芷心里有些难受,这样的情景是自己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