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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弓麟哼笑一声,神色邪冷而不可一世,:“你不必拿宋人来押我,难道六皇弟还怕别人不知道,你母妃也是个宋人,你的血里也流着一半同宋人一样卑贱的血么,你处处为宋人说话,难怪父王如此厌恶与你”
耶律弓麟的话句句锋芒毕露,针锋相对,充满嘲讽之意,尤其是他那双眸子的轻蔑鄙夷之色,挑衅之意已然不能再明显了。
被戳中心病,耶律渲云脸色一白,一丝抑郁自卑之意难以压抑的从他脸上蔓延开来,一直静站在他身后的迟暮,见耶律渲云面色苍白的不发一言,仰首冷声道,:“六皇子,请自重”
“哼,自重?我就是太自重,才会让一只不分尊卑的野狗在这里乱叫” 耶律弓麟冷笑一声,扔下手中的链子,走到耶律渲云面前,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张俊容与他贴的很近。
其实他们的年纪,也不过是相差不到一岁,但是论外貌却全然看不出有什么相像之处,一个如同万马奔腾,另一个则如同独卧青松,两人之间,的确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两人竟然会是兄弟。
那人虚伪至极的声音在他耳畔边响起,
“七皇弟,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真的是可怜你,你二三岁就没了娘,受尽了白眼和欺负,六七岁又生了场大病,变成了个残废,如今落了个废人摸样其实你知不知那些宫人们都在议论”
他那双森寒冰冷的手落在那双不能动的双腿上,竟然那早已失去知觉多年的双腿感受到了一丝冻人寒意,而那人脸色的笑容却比这寒意还要寒冷三分
:“那些宫人们都说,若不是父王他对你太过忽视,拖延了治病的时机,你这双腿根本就不会废掉,你现在也许也不会如同废人一般你想不想知道,你日日高烧的那几日,父王他在做什么?”
闻言,耶律渲云的身子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的剧烈颤了一下,他深深垂下那浓密乌黑的睫毛,急促喘着,手掩着胸口,脸色苍白无法停息的急促咳嗽起来,像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那双清雅眸子却是一直死死的看着耶律弓麟,虽然明知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但是他却又含着一丝不甘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真如传闻般那样狠心。
”七皇子,你身子不舒服,迟暮这叫送你回宫里休息“
迟暮眉头一皱,知道他的身子不能再受更多的刺激,撞着胆子大声说着,便想要推他回去,但是耶律渲云却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指,那冰凉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声音确是异常坚定而倔强,
“我不走咳咳咳我咳咳咳我要听他说完咳咳”
“好,既然七皇弟如此有雅兴,那我就说给七皇弟听” 耶律弓麟早已经料定了他不会就这么离去,弯唇阴笑一声,扬声道,
:“那晚他正和我母妃还有几个妃子在院子里抓萤火虫,抓了放,放了再抓,玩的不亦乐乎,而你母妃死的时候,父王正教我在书房写字,他见我写的不耐烦发脾气,便将我背在身上哄逗着玩,听到那奴才传来了你娘的死讯,便派人将她拿席子裹了扔出宫去“
耶律弓麟弧形优美的唇微微向上扬着,笑看着他,一字一句,比刀子还锋利的刻在对面男子的心里,“我记得那晚还下着大雨,你娘就被破席子卷着扔出了宫外,
连棺材都没有一个”
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听他如此残忍的说出来,耶律渲云还是难以承受,他单薄的身子无法自控的发抖,他只觉胸口像一团火焰熊熊燃烧,黑烟滚滚蚕食着他的心,让他如同窒息一般的痛苦,他掩着胸口咳的更加剧烈,心口的绞痛让他的面色蜡白如纸,额上汗珠涔涔流下;状甚痛苦。
蓦地,他只觉喉头一甜;一口淤血从口中吐了出来,那血顺着无色的唇角流淌,将那身淡蓝色衣袍溅的一片惊心的红!
奴桑儿和迟暮皆是一惊,近乎同时叫出声来,
“七皇子”
“七皇子!”
耶律弓麟眸子里闪过一丝得偿所愿的神采,他有些嫌弃的退后了几步,像是生怕将那血迹沾到身上,脸上的神色在日光中冷酷的令人望而却步。
”七皇子七皇子“迟暮眉头紧紧皱起来,满是心急的叫道,见耶律渲云已经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也顾不得太多礼数,心急如焚的转身便推着轮椅,朝殿外走去,
他没走几步,便听见耶律弓麟凉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中原人有句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你何必跟着快要枯死的朽树,若是你现在肯追随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