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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是“两仪拳”,快慢相随,拳漫漫又圆转化一。刚柔并济,意绵绵而形态万千。从前一心一意,纵以内功为基,练起来也似是而非,颇为牵强。如今没心没肺,纵是信手练来,打出去却俱臻佳妙,得心应手。
好也罢、坏也罢,虚也罢、实也罢,强身健体也罢、问鼎巅峰也罢……都是生活。非但拳法,练字、上课、庶务……也是生活。让丫鬟服侍,收钱庄产业,吃五谷杂粮……还是生活。容辉心思空明,随手出拳,觉得轻汗勃发才停手。回过神来,天已大亮。于是收敛气息,回屋梳洗更衣。
潇璇已经起床,刚梳完“飞仙髻”,还穿着雪绫中衣。她看见容辉精神焕发,神光内敛,顿知他修为又有精进,就上前问候:“练完拳了?看样子功夫又有长进。”
容辉看见她把长发结成了两股,拱在头上。使她小小身子显得分外高挑,眼前一亮,欣然说出感受:“我倒没觉得,就是全身舒坦,实在。”又见她白衣胜雪,乌发如黛,就像前天送来的山羊,直乐得哈哈大笑,转身去了净房。
潇璇一怔,回头问梅钗:“他笑什么?”
梅钗也是一头雾水,只好硬着头皮说:“许是看见您装扮得好看,高兴吧!”
“高兴,是挺高兴的!可绝非见宝欣喜,倒有点看笑话的味道!”潇璇一面腹诽,又问桃钗:“我今天穿哪件衣裳好!”
桃钗立刻出主意:“这个时节,穿秋香色显晚了,穿松绿色显早了。不如穿黄绿吧,鲜亮!也正好配您这个发髻!”
潇璇欣然赞同:“那就拿件新改的黄绿底深衣。”她身量小,衬不起大袖,穿过几次后,就让针线房把所有大袖口都缩了三圈。
容辉洗完出来,看见潇璇衣着鲜亮,头上珠光宝气,风采照人,这才觉得她有几分神韵,由衷叹服:“你要飞天呀!”
潇璇微笑点头,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两人又在中厅吃早饭,梅钗忽然来禀:“二爷,燕管事说昨天晚上住进了位香客,说是代石老板来恭贺您的,今天早上又来了,问您见不见。”
他们从“汇丰钱庄”提回二十万两现银,石家的人后脚就来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容辉说:“见,让他先在前面书房喝茶,我吃完早饭就去。”梅钗点头下去。
容辉更加细嚼慢咽,边吃边思量话茬,想好了才去书房,果然看见东次间站着一个戴羊绒六合帽的中年。他披了件毛襟大氅,神色精明,形容沉稳,看见容辉就拱手一揖:“恭喜公子,执掌莲山门户。小的是‘汇丰钱庄’总号的掌柜石全,特地来来给公子请安!”说着捧起桌上一只紫檀木下,双手打开,显出盒中一枚巴掌大的玉如意。
“那带我谢石老板一声!”容辉点头接下,见燕玲端来茶水,顺手放上托盘,坐下来说:“你也坐!说吧,石老板有什么话。”
石全半坐到位上,等燕玲下去才说:“东家想在年前约个时间,请公子下山吃顿饭,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放心,他不派你来,我也是要去找他的!”容辉满口答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又直入主题:“能不能说说你们钱庄的生意,我要听实话。”
“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石全如数家珍:“我们钱庄的生意有四块,一是金、银、铜的兑换,进出相差四毫。金银兑换不是那些小钱庄玩得转的,所以生意一直不错。二是重铸金银,铸银炉遍地都是,可成色和本庄比成色的,绝对不出三家。铸金炉就不多,铸出来的到有一多半狗头金。本庄的铸出来的赤金,绝对能直接交给金铺打首饰!”
“石轻金重,只有将金银熔化成水,才能剔除面上的杂质。温度越高,剩下的成色自然越好。金铺用石锅石炉熔金,用石筷子夹出杂质,只能论两熔化。铸金炉论秤熔化,一秤就是三十斤,直接铸成大金柱,然后分成色锯开重熔。如此反复,才能铸出更多赤金。”容辉想起潇月讲给他听的见识,会心一笑,接着问:“还有汇银和存贷吧,你仔细说说。”
石全一喜:“东家反复交代,只要能和莲山搭伙,不但危机立解,以后还能财源广进!”眼下听容辉主动问起,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娓娓道来:“‘汇兑银票’一般用来结算两地间的大买卖,只能在预约时间提款。不过本庄要抽一厘运费,最少一钱,十两封顶。这笔生意,也是那些小钱庄玩不起的。就是他们给人汇银,也是从本庄走账。再是存贷,像市面上流通的银票,都是总号开的活期存票,满一年还能拿五毫红利。若是异地提银,也要预付运费……”
容辉忽然问他:“听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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