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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鞋踏过走廊,踩到什么东西后生生一愣。
柳心弯下腰,手指间捏着一粒微微泛红的药丸,嗅了嗅,仿佛有一股奇怪的香气。
“小主?”秋端瞧见她面色不对。“没事,你下去吧,也不早了。”柳心摆手道。
——就在那一瞬,脑中隐约回想起什么,宛如惊雷。
柳心抽出锦帕,在帕子来回的擦拭下,药丸表面的红色被逐渐擦去,“血?”锦帕上缕缕殷红隐约泛着一丝腥甜,她顿时觉得恶心,刚想讲帕子扔开,廊边不远处一小滴鲜艳的红蓦地让她一震。
那是一滴极为新鲜的血,落在走廊边角,夜色之中并不引人注意。再细看,她顿时发现那一边的走廊一袭残留着浅浅的血点,仿佛是被人用鞋底特意抹过,痕迹仍余。
——这是她居住的花屏宫,怎会有血?
明亮的火光划破夜的寂静,柳心抬头去看,大队的侍卫从宫门前匆匆而过,“刺客,抓刺客……!”已经有人来敲花屏宫的门,远远看着秋端走过去,向那领头侍卫说了些什么,侍卫左右环顾,这僻静宫殿的确一片安然的样子,便歉意地道;了声“打扰”,迅速领人往另一边去了。
“刺客?”柳心一跺脚,这些侍卫怎走得这般急?这所谓“刺客”十有八九都是往自己宫里藏了!
刚想迈步,忽而又收了回来,她将药丸移至鼻前,仔细嗅着,竟觉得这淡淡的香气有些熟悉。
——究竟,是在哪里闻过呢?
柳心素来大胆,好奇心驱使之下,竟也不顾危险,从正殿寻了把小刀拢在袖中,独自一人跟随着走廊残留的淡淡血迹一路探去。
“这里?”柳心望着屋门前立着的门匾,蹙眉。
——这是间用于储物的小屋子,里面横七竖八摆了好些箱子木柜,平日里就鲜少有人来,即使入了夜也没点什么灯火照明。
心里还是有些惶恐,她俯下身,确认门口却是有几滴浅浅的血迹,掂量着那刺客应该是有伤在身。将小刀横在胸前,她猛地将门推开……
屋中寂静,唯一抹苍白月光破窗洒在地面之上。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柳心努力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她面色沉静,步伐微缓,待到眼睛适应了黑暗,隐隐望见在屋子最里面的木柜之后凭空多出来一截衣角。
那人没有出声,仿佛在思考。
“若你不出来,我便唤人来捉你。”柳心提高嗓音。
“呵呵……”一声轻笑,竟是个颇为好听的男声。柳心蓦地将小刀捏紧,紧紧盯着木柜之后逐渐移出的人影,甚是警惕。
背光而立,男子挺拔的身影浸在黑暗之中。柳心迅速转身点亮烛台,昏暗光芒下,她看清面前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男子,剑眉星目,倒很是英俊。男子一袭黑衣,腰间坠一枚纯白玉璜,大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左右靠近胸口的地方用布条稍稍包扎过,却仍有鲜血缓缓渗地出来。
木柜边上扔了半截箭头,尖端有血迹。
“直闯后宫,你不怕丢了官么?”柳心忽而笑道。
那男子眉梢一挑:“你知道我是谁?”“不,我并不知道,我只是看你腰间玉璜价值不菲,仿佛刻有虎纹。”虎纹并不是平民随意可用,依照朝服等级,文官可用飞禽,武官则是走兽,会在玉璜上刻虎纹的,绝非是一般刺客。
“你是这宫的嫔妃?”那人扶着墙想走了几步,气喘连连,“倒是聪明。”
“过奖。”柳心冷眼看他极为费力地走过来在旁边椅子上坐了,她并不看他,只将手中捏着的那纯白药丸举到面前,“这可是你的?”
“是,正是我的。”那男子倒是坦白,“我今日潜入后宫,就是为了把这药丸送到别人手上。”他腰间另有一只巴掌大的锦囊,应是装了药丸。“只可惜不慎被巡夜侍卫发现,一时疏忽中了箭伤。”他自嘲地笑笑,“怕是不能……”
“我可以帮你。”柳心望向他。
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开:“这位娘娘,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心向皇上的吧?我这个刺客冒然潜入宫中,你不但不唤人抓我,还出言说要帮忙……未免不合常理。”
“常理?常理都是人定的。再说,纵使我身为妃嫔,就一定要事事向着皇上么?”
“哦?”听得她出人意料的回答,那男子不禁眯起了双眼,深深打量着面前这个清丽绝尘的宫装女子,“这么说,你很讨厌皇上?”
“当……”想说什么,在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