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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批人到来之前,晏流苏忽而站起身子,转向几个相伴数日的新进嫔妃道:“诸位姐姐,你们之中可有亲眼见过我携带那鸳鸯荷包的?”
众人错愕。
柳心清楚地看见身边陆美人有些蠢蠢欲动,然而还是拼命压制了下来,唐良媛面色平静看不出端倪,司空晓颜微显茫然。除了邓选侍与罗常在之外,竟也无人在此时做出落井下石之事,纷纷低了头权作不知。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心隐约捕捉到晏流苏眸中竟有一丝失望闪过,再看时却已没有了。察觉到柳心的目光,晏流苏迅速抬头朝她淡淡一笑——依然纯真的神情,贝齿微露,然而下一刻,如扇睫毛投影下飞快地流溢出一抹狡黠。
——天真与狡黠,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同时从晏流苏俏丽的面上流过,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柳心忽然明白过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翠微宫的宫女已到了殿前,密密麻麻跪倒一大片,皇后显然是对这么多的人有些头痛,挥了挥帕子示意韩昭媛问话。贤妃只淡淡坐于一边,好似殿上是非均与她无关。
“你们可见过这荷包?”韩昭媛正在兴头上,将那鸳鸯荷包传下去好让众人看得清楚。大约是明白堂上几位主子都是得罪不起的,一干宫女都是如临大敌,将那鸳鸯荷包传来看去直过了好长一会儿,这才三三两两抬起头。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
“回娘娘,奴婢从未见过……”
“回娘娘的话,奴婢未曾见过这荷包……”
声音层次不齐,说得竟都是一个意思——从来没在翠微宫见过这荷包。
邓潇潇明丽无双的面容瞬间惨白,有些难以置信地与罗宝筝对视一眼,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晏流苏蓦地抬头,“莫非两位姐姐就这么笃定,非要说是流苏暗藏那浊物不可?”
“你……”邓潇潇哑口无言,狠狠地瞪过一眼,转身无助地望向韩昭媛,“昭媛娘娘,嫔妾的确是……”她隐约明白韩昭媛是不愿见着嫣贵人就此脱险的,新进小主么,定是高位嫔妃的眼中刺吧?
“嗯……”韩昭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本想看一场好戏,顺别借题发挥除掉个新宫嫔,不料形势大转,这如意算盘是打不成了。不过么……她眼波泛过邓潇潇如花似玉的面庞,这丫头长得也很是不错,虽家世衰落,皇上却是只看容貌不顾家世的。万一日后荣宠加身,谁知会不会又是个劲敌?
想到这里,韩昭媛面色一转,平静地捏起搁置一旁的茶盏,笑道:“选侍妹妹莫不是糊涂了?有皇后娘娘在此,你怎问起我来?”言下之意是不再插手。
偌大的厅堂中众宫女跪了一地,皇后淡淡垂眸不语,思索间,只见身边一位年长宫女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皇后赞同地点了点头,扬声道:“就依你所言,先看看那荷包中装的是什么。”
年长宫女几下将那荷包拆开,嗅了嗅道:“启禀娘娘,这荷包中装的是润玉香。”
“润玉香?”殿中众嫔妃闻言都面显诧异,这种香料极是难得,嗅来味道奇异,宫中也无几人喜好,怎会突然出现在那荷包中?
皇后秀丽双眉已深深蹙起,她站起身,“据本宫所知,在座诸位妹妹没有一位喜欢这种香料的,这荷包的主人……”眼波泛过几位新进宫嫔,“怕是还在诸位新人妹妹之中。”
“这么说来,只要在各位妹妹的宫室中查探一番,看谁藏了那香料,多半就是这荷包的主人了?”韩昭媛忍不住插嘴道。
皇后点了点头,“来人,去诸位妹妹宫室中探查片刻,看看是否有人用那润玉香的。”
十来个内监宫女得令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为首内监躬身禀报道:“娘娘,奴才们仔细搜查过各小主宫室,唯有邓选侍和罗常在房中有一小盒润玉香。除此之外……”顿了顿,“在邓选侍贴身宫女房中也发现了一匣子润玉香。”
邓潇潇的贴身宫女已被摔至堂前,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跪好,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听命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听命?柳心抬头,暗笑这戏才刚刚开演。
果不出所料,只见那宫女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邓潇潇的身影,“奴婢、奴婢是听从邓小主命令,准备将这一匣子润玉香藏进嫣贵人房中,不料上午有些事耽搁了,正想去藏,忽而被娘娘传了来……奴婢、奴婢……求娘娘饶命啊!”
“饶命?我何曾说过有什么错处?!你倒是不打自招!”皇后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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