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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夏夜鸣颇多,偌大的内苑宁静而嘈杂,一轮明月如钩,柳心裙角拖曳长长地踏过柔软清香的浅草地,悄无声息地沿着某条幽静无人的小道反复行走。
第一夜如此,往后三五夜亦如此,远远望去只见一盏火光微弱的纸灯笼往返在静谧夜色中,偶有巡夜的侍位经过,见是个宫妃模样的女子,也就不多询问。
七月初二,白日里听闻楚天青身体有所好转,皇后建议亮王今夜仍居金龙殿。
心中一动,仿佛预料到了什么,柳心提前一个时辰妆扮妥当,跟着逐渐明亮起来的月光独自一人往上次遇见楚天青的僻静小道走去。
大约到了亥时,远远地望见那边有个挺拔的身影过来了,柳心迅速转身隐进桃林之中,连连奔出数十米,这才回过头理了理裙摆,将灯笼在手中握好,步履优雅而若无其事地往那人来的方向走。
不过片刻,那熟悉的一抹明黄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楚天青面色依然苍白,只比着前些时日微微好转了少许,他并不带灯笼,身后也无一内监宫女跟随,像是不想引人注意似的,望见柳心笑吟吟走来不由一愣。
“爱妃,又见面了。”不愧是做戏惯了,他迅速恢复淡定,笑意深邃道:“夏夜月朗星稀,莫非爱妃也是被这月色牵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无人之地?”
她余光捕捉到楚天青左手向后,分晓有刻意将什么掩着,她也不点破,只嫣然一笑迎上前来施了个礼。“皇上猜错了呢,柳心今日在此……是为了等皇上。”
“哦?等朕?”他剑眉一挑,玩味地看着她,“朕不是听错了吧?原本还以为……”
她抬眸,两点酡红飞上面颊,眼中娇羞无限。“皇上不知道么,臣妾这是……欲擒故纵呢。”她满脸委屈地
皱着眉头,“谁知皇上淡定从容,一点也不为所动,臣妾生怕那日有失分寸惹皇上生气,以后皇上再也不瞧臣妾一眼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寻了机会来见皇上……”
他垂眸,女子妆容显然精心装扮过,头微微低着,长睫投影如扇,淡淡阴翳之下,只见那清水妙目不时流转,露出的是娇羞神色,眼底却无一丝渴盼。不由意味深工的笑了笑,楚天青蓦地将她搅入怀中。“爱妃,虽是夏日,这几也颇有凉意,穿这么少可不要冻着。”
柳心狠狠往他胸口蟋龙图纹上瞪了一眼,手在袖中一探,迅速捏起一物忽地塞进楚天青手中。“皇上请看。”她顺势挣脱,嫣然朝他送了个秋波。
低下头,他掌中一物浑贺剔透,带着细微的凉意——正是那枚前不久丢失的琥珀饰物。
柳心的笑容已经再自然不过:“皇上,这是您上资遗落在臣妾寝宫的呢,恕臣妾好奇,一直扣磁卡把玩了好久,也皇上也不来寻,今日便特地来此物归原主。”
他将琥珀稳稳握于掌中,“这么说,爱妃为了朕可谓煞费苦心呢?”顺势执了柳心的手,玉润柔软恍若无骨,“今夜么……”语调悠悠拖长,眼神暧昧,“朕不留宿爱妃宫中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柳心暗自鄙夷帝王向来“色性不改”,又是妩媚一笑,却将手从他掌中挣脱。
“皇上,听闻您身子刚刚转好,一切都要以身体为重呢,柳心岂敢为着一己私心霸着皇上?”说着指尖将那灯笼推进楚天青掌中,“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安歇,臣妾这便现行告退了。”
他微眯着眼,看女子娉婷身影不紧不慢离开,裙角迤逦,昏暗灯光下形如一片逐渐远去的云。直到她走得远了,才将袖口紧紧收着的纸包移到眼前。左手摊着柳心还来的琥珀,右手则是那纸包,自言自语:“美人?天下?”
双手用力一合,皆握于股掌之中。
纸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摆。
第二十九章 若相惜
七月初四,承佑帝楚天青旧病复发,身子由宠妃扶着,咳得周身颤抖。重重帷,帐阻挡住了年轻帝王的容颜,众宫女噤若寒蝉,在她们眼里,这位俊美清秀的帝王的生命,仿佛也随着这绢帕上触目惊心的鲜红一般,逐渐流失在时间剥蚀中。
太医早已见怪不怪,照例开了些补气止咳的方子后陆续离开,楚天青面色苍白闭目养神,神智还是极为清醒的,手指在宠妃掌心轻轻一点,示意她凑上前。
“皇上?”韩昭媛只穿着一件宽大丝质长袍,香肩若隐若现,她一物扶着药碗,一物捏着条沾了些许血迹的帕子,眉间矍着担忧。
年轻的帝王气息微弱,“爱妃清减了些……”他伸手抚过埋昭媛额前碎发,有些自怨自艾,“前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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