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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检票上车,坐在靠窗的位置。
坐在她身旁是一个深棕色皮肤的女人,顶着一头大波浪卷的头发,身上香水味浓烈到她接连打了三四个喷嚏。
不断有人陆续上车,多是深色皮肤的马来人。说是马来人,可苏意也不清楚,毕竟印度人皮肤也差不多颜色,据说看皮肤颜色还是有差别,只是苏意没搞明白怎样区别。
回头扫了眼,这趟车坐的人不多,就连轮流开车的两个司机也都上车了,苏意才整理下衣服,以为不会再见面的某人竟然赶在开车以前上车了。
太阳穴突突直跳两下,两人定睛对视三秒,旋即各自别过脸,听歌的继续听歌,找座位的继续找座位。
马来西亚是一个室外温度常年保持在30摄氏度左右的国家,空调冷气必不可少,苏意来到这边感受最深刻的就是它冷到死的空调,没错,是冷到死。
她第二次坐大巴,第二次坐在靠窗的位置,头顶上是直直吹下来的风口冷风汩汩从里冒出打在她身上。
温度一过凉,苏意就容易手心冒冷汗,冷汗在空调底下蒸发又会带走身上热量,一来二去就像个死循环一样,苏意冷得牙关打架。伸手摸了几下,这风口根本不能关上。
苏意揉搓手臂试图增加热量,可治标不治本,她还是冻成狗。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excuse me”,苏意没理会,隔了几秒,肩膀被人从后碰了碰,她回头,坐她后面的女生递来一件长外套和麦当劳。苏意下意识挥手拒绝,女生仍旧把东西压在她手上,一边说着苏意听不懂的英文,一边指着车后某个地方。
苏意顺住她手指方向望去,坐在最后一排的黎勿突然撞进眼里,他觑了她两眼旋即别过脸。
“thank you!”女生一直端着东西,苏意不好意思让她再拎着,接过她手上东西坐下,想搁在一边,手机这时进来一条微信。
“把衣服穿上,把早餐也吃了就不觉得冷了。”
苏意撇嘴,我干嘛听你的呢。
黎勿看穿她心思,又发过来一条,“别怄气。”
苏意一赌气,每件事都要对着干,黎勿太了解她才会发来这样一条信息。握在手里的机身微烫,就像风雪中一堆火光让人不住追逐。
外套是他刚刚上车穿的那件,转手到苏意手里的时候,衣服还残余他身体的热度和气息,隔开车上冷风。
“谢谢”……苏意拿着手机,手指一直放在发送键上迟迟没有按下去,静默良久直到手机黑屏。如此简单的两个字她已不敢说出口。
——
苏意买的车票不是直达到butterworth,车子一路行驶,中途几次停下来接客,直到最后离butterworth半小时路程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下来让去butterworth的乘客转乘另一辆旅游大巴。
外国司机的英文苏意听不懂,只听明白butterworth,坐在原位一头雾水之际,黎勿突然走上来,“起来,我们要去另一辆车。”
苏意愣怔,直接反问:“为什么?”这感觉像卖猪仔一样,苏意感到不安。
“我也不知道。”黎勿二话不说替她拿起行李,辗转上了两辆车才找到空位。半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butterworth的码头外。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原先计划好的看日落这下泡了汤。
苏意下车的地方和渡轮买票的地方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拉着行李箱急急忙忙跑去,在一个伊斯兰教徒帮助下找到入口,换了一块二马币的散钱直接投进机器里就能过去,有点像地铁进站。
渡轮分两层,可苏意没找到上去的楼梯,索性在底下找个座位坐着。
船上多是马来人、印度人,苏意来这边几天,但凡坐巴士,坐船,身旁聚集的都是深色皮肤的人种。
黎勿就坐在离她半米外的椅子上。
离开有空调的地方,长袖外套已经不管用,苏意脱下还给他,顺便把那句谢谢亲自说出口。
昨晚上吵了一架,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不愿开口。黎勿接过衣服,竟破天荒说了一句,“不用客气。”
不用客气这话才是最大的客气,苏意莫名感觉不是味。
九点多的渡轮里零零星星坐着人,马达声响起时,船缓缓驶出海面。溅起的水花带着咸味扑腾到身上。
butterworth是一个城市,与槟城一海之隔。遥望前方,槟城的灯光依旧繁华,在漆黑的夜里如同指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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