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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数学,我走出考场,正碰到从三楼下来的橙子,她一见到我就哭了,说自己的数学考砸了。其实我的数学考得也特差,最后一页几乎是空白,所以我不知该怎么安慰橙子。但是看到为考试而流泪憔悴的女孩,心里真的是悲哀。
所有经历过2003年高考的都知道,这届的考题是最他妈混蛋的。
八号下午,最后一门英语,做得挺顺手,提前五分钟就交了卷,我仔仔细细的收拾好文具,在出门的时候顺便把它们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出了教学楼,当夕照映到我脸上时,我才如梦方醒,高考结束了,但是醒了的我却更茫然,在我十多年的岁月里,高考就是一切,就是我活着的终极目标,然而,如今它也和十年的岁月一同黯然又憔悴的离开了,只留下空洞的我伫立在荒原之中,看不到前方的路。
晚上,本来打算和倩妮过一个浪漫夜晚的,但是鑫哥又带回一帮狐朋狗友喝酒打牌,吵吵闹闹的,又要倩妮送茶倒水做饭,看见别人使唤倩妮我就来气,所以也没跟倩妮说一声,我就一个人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顺着九中那边狭长的巷子左拐右拐的,到了我经常去得租书店。远远的就望见光头老板正吹着风扇喝着啤酒,优哉游哉的躺在竹椅上看电视。我认识他都快两年,他一直就这发型,又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一直留光头,他说:每两周都要到省城进书,以前老被人欺负,不仅排不上队而且卖的价格也比当地的偏高,不过自从剃了光头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自己了,后来又一次私下问一个当地人,他说我们都以为你是才放出来的。
我走过去,也很不客气地揣了他一脚,“一个人看三级片,真他妈无聊。”
光头回头看见是我,扔了根烟,问道:“考得怎么样?”
这年头,怎么谁都关心这事,我很不爽的抓起桌上的火机,点上烟,漫不经心的说道:“还行吧。”
“有余洋考得好吗?”
“才考完,我怎么会知道。”
“我估计没有,那家伙怎么看怎么像学习好的,目光呆滞。”
“我日,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我狠狠抽了口烟,接着说,“再说,人不可貌相,就你死胖子来说,猪一样的人,竟然娶了一个千娇百媚的老婆,这他妈还有天理吗?”
“哈哈,就冲你这句话,你今晚借书我就免费了,呶,那边书架上有新到的,《寒剑红狐》、《风月大陆》都来新的了。”
一会的功夫,我搬了一摞书放在桌上,坐下来慢慢翻,反正也是无聊。
光头这店开得有些偏僻,在巷子深处,九曲八拐的,要不多来几次,还真摸不着,这会也没生意,外面漆黑一片,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见或听见有狗叫声。
看了会,感到脖子有些酸,就仰起头,在昏黄的灯光下,我无意的发现光头的脸有些淤紫,就问他怎么了。
“别提了,老弟,今天哥哥算是倒霉透了,上午到合肥进书,有几本黄的,你也知道在车上很无聊的,就翻了翻,谁知道在我旁边就他妈坐个便衣,才到颖上县城就跟扣住了,我说大哥你们是干大事业的,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小鱼小虾上,可是人家说,他今天正不想奔波,逮着你算你倒霉,再说小鱼也是鱼呀,然后罚了钱不说,还K了我一顿。”
“该,还跟警察贫嘴,真该。”
“我哪知道他就没有一点幽默感呢。”
“哈哈,谁让你他娘的天天拿黄书黄碟荼毒青少年的心灵了,真是恶有恶报,苍天啊,您终于开眼了。”
“日,你嫂子漂亮你也不能这样子吧,行,今晚你借书我就拿你三倍的价钱。”
晚上十点多,光头的漂亮老婆骑摩托车过来接他了,他们的小巢安在三里湾的某个树上。望着光头一脸幸福的冲我贱笑,我他妈就想踹他。“别得意,死胖子,再不减肥,你老婆迟早会让你戴绿帽子。”
回去时,天下起了雨,走在逼仄的巷子里,感到周遭的黑暗似移动的墙一般向我撞过来,兼之地面很滑,一路上我都若醉汉一般跌跌撞撞的,污水溅湿了我的裤腿。
水利局里漆黑一片,所有的人都在自己温暖的家中醒或睡着,倩妮也是。在雨声风声,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一样游荡着。
打开门,拉亮灯,浑身已湿透了,我坐在床上,茫然的望着墙角的一堆堆书,像吞了只肮脏的苍蝇般恶心,王八蛋,老子要把你们统统烧了,谁叫你们整整折磨了我三年。
拎着装书的袋子,打开门,我跪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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