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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服务。”我不耐烦等候,也不愿等候。
“好的。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年轻的助理留下我走到后头。我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杂乱的头发、苍白的脸,无血色的唇。这个印象依稀,这些年来我好像没有变太多。
我想我有些出神,因为我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正用手指抹顺我的头发。
我随口说:“麻烦你,等会洗完头发,我不用润丝也不抹油。”
那人慢慢地用手拨拢我的头发,说:“你还真挑啊,阿满。”
我震了一下,猛然回头,半站了起来,盯着说话的那个人。那面貌似曾相识的熟,我认得的——“何——美瑛!”我叫起来。太吃惊了。我怎么想也没想过这样的相逢。
“好久不见了,阿满。”何美瑛淡淡一笑。
“你怎么……”太吃惊了,以致我简直变得口吃,半天才说:“你……好不好?”
“你看我这样是好就算好。”她耸个肩,有些无所谓。口气很淡地说:“那年我爸倒了一堆钱欠了一屁股债,半夜偷偷搬家,死性子还是不改,结果又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没多久我妈就丢下我们自己跑了。算他聪明。我姐干脆也不回家了。我呢,就到一家美容院当小妹,几年下来就这样了。前两年,我妈回来转了一下,把我妹带了去。我现在跟一个朋友合住,自由得很。”两三句就结束她这几年的人生。
反问:“你呢?好不好?大学毕业了吧?”
我望着她,不知道能说什么,该点头或摇头。突然想起来托尔斯泰那句名言:幸福的家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各自有不幸的原因。
何美瑛忽然对我笑一下。让我坐四位子,说:“来,帮你洗头。”掺一点洗发精和水在我头发上,她的指腹轻轻搓揉着我的头发。
然后我轻声地,简短地说述我这几年的人生。
她沉默一会,忽然问:“浪平好吗?”
“什么叫做好?”我不禁反问。然后说:“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更亵渎。
“你现在住哪里?”何美瑛问。
我说了地方。她说:“一个人?我还以为你跟浪平——”她顿一下。看见我的皱眉。“你真的都没感觉也没察觉吗?浪平他——你不喜欢他吗?”
“这是两回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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