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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怀疑地看着我。
“不然你以为怎么样?”我不禁苦笑,觉得自己有些惨,那样伤感。“又能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我们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
“是啊!”她的语气仿佛有些戚戚。“但最近我有时忍不住会想,如果我们可以改变我们的人生的话……”
一切就能变得不一样吗?
我甩一下头,甩掉那幽微暗淡的思绪。说:“你要不要拿去影印一份?”
她点个头。“也好。”
因为这样,耽误了一些时间,错过了回家的班车。何美瑛查了查时刻表,说:“还得等一个小时。正好,先跟我到一个地方。”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回走。
“要去哪里?”
“领钱。”
“领什么钱?”我不禁停下脚步。
“跟我来就是。”何美瑛也不解释。
她既然不说,我也不问了,反正等会就晓得。她带我到一家PUB,比个手势,要我等她。里头空荡荡的,没半个客人,才八点多,对夜生活的人来说,时间还太早。
只见她跟吧台后的男的叽哩咕噜不知讲些什么,对方给了她一个咖啡色的信封袋。
“谢了,拜!”何美瑛清脆的嗓音飘扬起来,极为好听。
出了PUB,不等我开口,她便主动说:“我在这里打工了两个月,今天是来领上回积压的薪水。”
“打工?”我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那么匆忙。还有那些谣言——“难怪她们说——”我猛然住口。
“说什么?”何美瑛扬一下眉毛。
我耸个肩。“说你在舞厅打工,还跟外国人交往。”我摇摇头。“我倒是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让你在那里打工?你爸妈知道吗?”
她摇头。然后说:“我跟店里的人说我二十一岁了,管他们相不相信,反正他们又不管那些。”
“你还真的什么都不怕!”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脱口说出这句话。何美瑛又挑了一下眉。
客运车不可预期,我们吹了快半个小时的冷风才总算盼到。雨已轻停了,但空气阴阴的,暗蛰着某种不愉快的埋伏。
才下车,迎面便扑来一团冷冽的强风。我勉强站稳脚步,但不到几秒钟便像纸一样飘起来。何美瑛及时抓住我。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夹着依旧十分潮湿的空气,将我们吹打的东倒西歪。
“啊!总算得——”拗进了山坡口,何美瑛如释重负地叫起来,但她的声音突然中断,站在那里不动。
“呼!”我跟在她身后,正呼出一大口气,觉得奇怪,探头看了看。
“浪平!?”我呆一下。
不只是浪平,还有薇薇安。薇薇安一只手抓着浪平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抱着他,姿态像一种挽留,或者,纠缠。
“这是怎么回事!?”何美瑛叫起来。不是惊讶,还有刺激。
没有人说话。何美瑛瞪着浪平,简直是逼问,气急败坏。“浪平,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她看看他们,吸了口气。“你跟她在交往?”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什么时候开始的?”何美瑛又问,语气有一种不相信和逐渐升涨的忿怒。
浪平没有习惯口答别人的语问。即使是何美瑛,他也没打算解释。
我拉拉何美瑛。说:“我们回去吧。”
她著然转向我,逼问说:“你早就知道了?”
我沉默着,没否认。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高声叫起来,相当不满。
“这不关阿满的事。”浪平皱了皱眉。
何美瑛在气头上,仿佛被背叛,狠狠瞪着浪平,说:“你这个烂人!”转头大步走开。
“何美瑛!”我追叫着。她不理我,也没回头。
“何美瑛!”我又叫了一声,想追上去,被浪平攫住。
我回头,疑惑地看着他,说:“浪平,我想我最好还是也走比较好。”
“别走。”浪平抓着我没放。
薇薇安开口说:“浪平,这是我们的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她特别加重“我们”两个字。
浪平却似乎没那种敏感,但我想他是故意忽视的。
“我不希望阿满走开。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
“浪平!”薇薇安不禁低声喊出来。
我觉得莫名其妙,不想被牵扯进去。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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