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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睿亲王府,比纳兰府只大不小。
一路走着,即便是夜幕沉色中,也能看出,许多地方是重新整饬,做了一番改变的。奢华精致,尤胜从前。比起当年的北将军府,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一路行着,处处花草皆非凡品。地面整洁,花圃中,一片落叶都不见。
难怪人人皆想这滔天的富贵……
明思无声感概着。
帽儿偷偷瞄着明思的面色。她在猜测明思想什么。可她发现,现在明思的心思,似乎比往昔更难猜了。
看了好几眼,帽儿不禁心中叹气。
明思的心思还罢,她现在最迷糊的,却是王爷的心思。
说来也是奇怪。王爷对其他人的时候,要么是冷冷淡淡,要么就是鼻孔朝天。甚至,有些时候,那眼睛看着你时,只让人害怕,不敢说话。有时,好似大气都不敢出。就好像,在别院那夜时,她真的是打心眼里害怕荣烈那浑身散发冷气的模样。
可王爷对着小姐时,却总是不同的。
表情不同,话也多。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觉得是换了个人似的。那几回在车头,隐隐听得里面的声音。虽是听不大清楚,但她也能辨出,荣烈说话是带了笑意。再看沙鲁同布罗那时常怪异的神情。她便知道,不是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王爷究竟想干什么?
帽儿觉得很苦恼。
从内心里说,她并不希望长久的呆在这睿亲王府。
同当年在北将军府不同。虽然同样是假凤虚凰。但荣烈比秋池可怕多了。何况,就算秋池,当初她同蓝彩,还有四老爷,都一致看好。鼓动了小姐同秋池好,到了最后,小姐还是受了一身伤。
在大雪山的时候。她也看出来了的。小姐其实是希望秋池留下,同她们在一起。可最后,他还是悄悄地走了。
帽儿就不明白了。
将军那样喜欢小姐,当初拼了命似的要将小姐留下,为何到了小姐愿意让他一起的时候。他却一句话都不留,就那样抛下小姐走了。
秋池那样的男子都不可靠,这个让人看不清猜不透的睿亲王,怎么能可靠?
想着前几日夜里,她贴在门板上偷听的那此起彼伏的猫叫——帽儿觉得很不安。
有心想提醒小姐,可荣烈却是救了蓝星母子,现在又将蓝彩夫妻的骨灰送了回来。沙鲁偷偷告诉她,王爷下了令,要最快的时间送到。千丈坳到此处原本是快马七日的路程。送骨灰的人换马不换人,跑瘫了两匹好马,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送到了。
帽儿真真觉着有些为难。这样的话,她即便想说些荣烈的坏话,也好像有些说不出口了。
一路纠结着。正当帽儿理智战胜了情感,准备开口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身一看,却是府中的外院大管事。
明思也停住了脚步。
“见过王妃!”大管事到跟前行了一礼,“王爷请王妃去厅堂。”
明思一怔,遂点了点头。
一面行着,一面问情况。
大管事回道,“下午宫里来人了,是奉的太后的懿旨。说是太后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宫里攴师算过了,说是须得在咱们府里做些法事。”
攴师明思是知道的,是西胡宫廷中相当于大汉的天师一样的角色。不过这攴师侍奉的是真神。更多是时候,是代表皇室向真神诵经祈福。
担任攴师的,除了自愿将终身献给真神的虔诚弟子,还有一种,就是像荣眉的母妃那样的皇室成员。
来做法事?
明思微有诧异。
到了厅堂,荣烈正陪着一个中年女子奉茶叙话。她穿着式样奇异的五彩斑斓广袖长袍,头发紧紧地束了个圆髻,用彩线绑成了奇诡而鲜艳的图案。
看来,这就是宫中专思为太后祈福的攴师了。
见得明思到来,那攴师起身朝明思微微颔首,却未行礼,“花真见过王妃。”
看来这花真攴师,果真是专为太后祈福的攴师。故而,不用行礼,只颔首代之。
明思客气颔首还之,“花真师傅请入座。”
那花真攴师却一笑,并不入座,“花真还要去抄明日的经文,将太后娘娘的懿旨带到,花真就该告退了。”
明思含笑矜持,“花真师傅请说。”
花真笑了笑,开始说起,”太后娘娘这几日夜睡不宁,皇上请了咱们真神宫的大师傅替太后攴了一卦。大师傅算出,有秽星冲撞太后。这化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