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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开支继续由议会支配。光荣革命之后,英国政府的开支增加,而老百姓的税赋已经足够高。在皇家财产不多、税收增长又有限的情况下(“穷政府”),国债成为英国发展的必需。1693年,英格兰银行成立,其核心任务是帮助政府发行国债,但国债的决定权由下议院掌握,而不是由国王控制。 英国的自由、*、法治,就这样跟“穷政府”加国债金融市场相伴为孪生兄弟,同步发展。
法国的早期经历跟英国的相反。在光荣革命之前的一个多世纪,英国皇家不断出售土地,使其自身越来越“穷”,随后被迫受制于议会的财务控制。法国的传统则不同,国王登基时,必须宣誓无论如何不会出售皇家土地,于是,土地财产收入和税收加在一起,使法国王室从14世纪到17世纪一直是欧洲最富有的王室。 也正因为王朝太富,不需要通过议会这样的民意机构为其征税创收,跟同期其他西欧国家比,法国的议会制度在14世纪至16世纪发展缓慢,以至于到18世纪末法国大革命前,其王权专制程度胜过西欧其他国家。甚至到今天,法国文化对政府集权的认同、向往程度仍然高于英国、荷兰甚至德国。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为什么政府有钱不如民间富有?(7)
国富民穷必然威胁民间权利
从美国、西欧与政府富有的其他国家的不同经历中我们看到,自由、*、法治跟财富在国家与民间之间的配置结构有着很微妙的相互关系。也因此使得自由、*、法治对金融市场有明显的依赖。
第一,国库钱越多、朝廷银库越满,国王、皇帝肯定能专制,而且也会更专制,因为他们不需要靠老百姓的钱养活,不需要向金融市场借钱;相反,越是朝廷或政府负债累累的国家,其国王、政府就必然依赖老百姓交税,有求于百姓,财务约束最终能制约王权、促进*与规则的发展。所以,*的国家不能拥有财产、拥有经营性企业,至少不能有太多国有企业,而是让政府靠税收运作,政府靠每年的税收才能有钱花。那么,是不是征税越多越好呢?当然不是,税要少到刚好能支持国家的经常性开支,包括维护社会秩序、保障社会的基本生活安全、保护私人财产、维护契约权益、维持市场秩序的开支的程度。那么,如果出现天灾人祸、战争、经济危机等,这些非经常性、长期公共项目开支怎么办呢?这就需要金融市场的支持。政府通过发行国债、特别公债,把这些非经常性开支平摊到未来许多年,由未来每年的税收补充。
也就是说,国富民穷必然迫使老百姓为了生存而求着政府,当饭碗都控制在政府手里,民权与法治会只好让位给权力。由于朝廷富有,在这样的国度里,政府不需要发国债,金融市场当然也没必要发展,这就是中国、印度这样的传统社会的过去。相反,如果是政府穷民间富,政府有求于民间,政府权力只好让位于民间权利。由于在这样的国度里政府不富有,所以,税收不够用时,就必然求助于金融借贷市场,包括债券市场。于是,金融债券市场是*法治的孪生兄弟,同在近代兴起,彼此相依。
第二,就如当年美国三只国债所表现的,国债的存在与交易给市场提供了评估政府政策与制度优劣的具体工具,通过国债价格的上涨下跌,立即反映市场对国家未来的定价、对具体政策与制度的评估。只要国家的负债足够高、只要继续发债的需要还在,国债价格的下跌必然逼着政府对其政策或法律制度做出修正。公民投票是*制度的重要形式,但投票无法天天进行,而证券市场对国家的监督、评估、定价却是每时每刻的!所以,公债市场对政府权力的制衡既连续、又具体。美国和英国的兴起过程如此,其他西欧国家的经历要么也如此,要么就被金融市场所教训!
关于自由、*与法治的财产和金融基础,是“五四”以来的中文文献中所缺少的,从人文社会、政治理念的角度谈自由、*与法治当然重要,是基本启蒙,是社会觉醒的必要。但是,在全球金融危机冲击下,从中国到美国、到其他发展中国家,各国政府又在将企业国有化、强化政府对资源的控制。在这种时候,我们尤其有必要重新认识自由、*、法治的财产和金融基础。任何强化国富民穷局面的举措,显然是在*法治的道路上开倒车。为了中国的*法治,国有资产应该被民有化、以平等分配的形式分回给全国公民,而不是利用金融危机强化国家对各种财产和资源的所有权。
民富是自由、*与法治的基本条件。有利于催生*法治发展的格局包括许多方面,一是“政府穷民间富”,另一个是国债金融市场。负债累累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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