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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知颇有些纳闷地目送韩泠元离开,不过他也是习惯了韩泠元神出鬼没的诡异习性,也没多想,打了个呵欠,又沉沉睡了过去。这回他做了个好梦。
待到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从许静知枕头下突然间窜出一条小小的白色细长物体来,游走下床,一会儿便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许静知神采奕奕地走进大厅的时候,韩泠元已经坐在了那里吃着自己的早餐。见到许静知,微微点了下头示意。
许静知大大咧咧坐在韩泠元对面,一边吃着自己的一份早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哎,一会儿去那什么神庙?”
韩泠元摇摇头:“不必了。”
许静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可是你昨晚上还……”
“世事变幻。”韩泠元又笑了笑,“倒是沉不住气。”
许静知觉得莫名奇妙,又懒得去追究,便埋头又吃起自己的饭来。
两人将走时,许静知才从村人口中得到通往神庙的山路被昨晚一场大雨给堵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打通路,他才明白为什么韩泠元说不用去神庙了——根本就去不成了嘛。
不过韩泠元自然又是有自己一番说辞,待到两人回了临安县,又坐在韩宅的院子里喝酒的时候才缓缓道来:
“那神庙里供的不是神,而是妖。一条修行不到千年的白蛇罢了。估计是耐不住清修,便跑来人间煞有其事地享受起凡人的烟火来。桐镇地处偏僻,一般神管不着——也懒得管,便由得她去。她哪有起死回生或是改命的本领?她敢给出吉签的,都是注定的事——譬如那个钱嫂家里的儿子,死而复生,又是地府的故事了,下回再告诉你。”
“还记得客栈老板家里的小女儿?她说通往神庙的路难走的时候,是被白蛇给附身了,想要拖延我们去庙里的时间。晚上又去你房里作祟,让你魇着,没想到被我给发现了。我本以为她应该不会那么慌张,她却自以为我是要去除掉她的,赶紧封了山路,自己跑回山里去了。”
韩泠元笑笑,继续说道,“没有行恶的妖,又怕我做什么呢。虽然是行骗,然而能给凡人一点慰藉,倒也是有些功德了。这蛇,估计将来我还是会见到吧。”
许静知才管不着韩泠元又在说什么,他正忙着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呢——韩泠元向来不准他在韩宅里直接用坛子灌酒,委屈他总要用那秀气的杯子喝酒。
“哎泠元,你这酒好的很,是什么酒?”
对于许静知只关注酒的心思,韩泠元并没有生气,只是给自己也斟了杯酒,回答道:“东莱。这是东莱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刚看了某本近代文学的历史小说……于是就成了这种文风……
☆、第二章 东莱青酒
东莱人性灵,作酒多醇。
崔珩在石桌上摆好两个杯子,仔细斟了酒,复又坐下,颇惬意地侧头打量月光下丛生的牡丹来。牡丹开的盛,花团锦簇的,让他看着心里便欢喜,也想起了那个“人”。
那人的气质和牡丹不甚相似,一个艳丽,一个清冷,那种难掩的华贵气息却是相似的。
只是,怎么还没来呢。
朗月当空,崔珩对面的位子还是空的。他等的无聊,索性一个人先拿起酒杯喝了起来。他今日酿的是檀溪,酒入肚中,又引得他想起那人饮酒时微微眯起的眼眸来。
那个人叫做青酒。
酒的名字。因为他便是酒。
酒久成灵。
崔珩一个人住在东莱的东南角,远离喧闹的城区。在东莱,他酿的酒称不上好,不过是勉强可以卖出去以维生的地步。只是他一向不是计较的人,住在父亲传下来的屋子里,一个人倒也是乐得自在。
而他最近有个烦恼,他的酒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尤其是他最拿手——或者说唯一拿手的酒,青酒。
他曾经试图握着斧子,呆在酒窖里抓住偷他酒的家伙,只是又往往会不自觉的睡过去。待到他次日醒来,酒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又不见了,让他懊恼得要命。
想到这,又一次窝在酒窖里的崔珩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每次丢的酒量并不大,然而对他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困扰的。更何况,被人从眼皮子底下偷酒,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像是发誓一边握紧拳头,愤愤地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这一回一定要抓住这个偷酒贼!
酒窖里弥漫着酒香,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见滴水的声音。往常,崔珩一向是忍不住又睡过去了,而这回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