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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方才那一出闹剧,余唐光带来的人只是匆匆搜了一通,院角的筐子也只是踢开简单看了看,筐底下没有藏什么便算了。
那妇人将其整理好后,这才回到屋子里,也许还在为方才惊险的一幕有些后怕。
余唐光突然带着人来这巷子里搜查,显然是有所觉察,兴许不是奔着左厉冥来的,但总归是觉得此处有些猫腻,这院子差一点就暴露了。
自己也算立了一功,因为有这层关系,余唐光没有细想,又急忙奔着下一个院子而去。
直到了黄昏时分,余唐光才算带人将这一带搜了个彻底,却仍是一无所获。据悉,海盗极有可能在此附近安插了眼线,余唐光这才没有随胡继宗行事,而是带人在此展开检查,却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姑娘。
敲门声响起,胡婵和那妇人都是一愣,随即便过去开门。
余唐光站在门口,像看自家小妹子一般看着院子里的胡婵,伸到背后的手举到前面晃了晃,胡婵看清,那是一包露出一半的桂花糖。
那妇人闪到一旁紧紧盯着胡婵,作为海盗的接头人,她自然不敢暴露自己。作为一名普通妇人,自然也不敢阻拦庆元军官。
“糖,吃吧,明日再买给你。”余唐光说完便拉着胡婵坐下,完全将她当作一个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稚童,而不是一个貌美姑娘。
妇人关了门,在院子里没事找事做,又怕余唐光看出端倪,索性开始编起筐子。
余唐光的注意力完全在面前这位姑娘身上,顾不上看那妇人。“腕子还痛吗?你哥哥几时回来?”
余唐光在给自己的腕子上药,药水的味道与桂花糖混在一起,也不是特别的难闻。
“不晓得。”胡婵忽然觉得作为一个智障人士很不错,不想回答或是不能回答时,只说一句不晓得便好了。
若是个正常人,便不能如此轻轻松松过关。
说完后欲挣脱余唐光的手,却觉那药水涂抹到手上很是舒爽,便由着他去。心道前一世里,自己便是因为他而死在倭寇刀下,这世里为自己上药,也算是小小的弥补。
余唐光在努力适应着与这个只有稚童心智的姑娘交流。家书已经寄出,余唐光自己心里有底,作为比自己还守信重诺的父亲,定会同意这门亲事,将余唐光不小心侵犯过的姑娘娶回家中,不论对方何等出身。
余唐光没有与姑娘相处的经验,若是个正常姑娘,定会拘谨地不知说些什么,但对着犹如孩童般的胡婵,却能从容地说话。“你叫什么名字?那日在菩提寺,后来你去了何处?我找了你几日,到现在还派了人在寺庙四周搜寻,还以为你被人贩子骗走了?”余唐光说这话的时候不似作假,胡婵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
“我叫,我叫妹妹,哥哥就是叫我妹妹的。”胡婵险些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接着说:“哥哥来了,带我下山去吃桂花糖。”
余唐光为胡婵上好了药,又撩下她的袖子,见其嘴角边残留着几粒糖渣,便伸手为其揩去。
那布满茧子的手指肚擦过自己的嘴角,带来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胡婵几口忙将手上的糖吃光,拍拍糖渣走回屋子里。“我要睡了。”
余唐光看着胡婵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才看了眼院子里编筐子的妇人,走过去单膝蹲下,皱皱眉半天才掏出几个铜板。“大婶,这个给你,做些补身子的给她吃,若再叫我知道你伤她,便把你抓进去吃牢饭!”
余唐光不太会吓唬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想了又想,心道这么欺负一个来百姓总归不好,但想到她恶狠狠地抓紫了胡婵的手,就算是她的表姑母,适当地敲打也是必要的,毕竟她一个人,哥哥不在身边,难免不被人欺负。
“军爷说的是,老婆子不敢了。”那妇人只盼着余唐光说完了走人,这么着与庆元军官接触,即便再镇定还是有些胆怯的。
“她叫什么名字?”余唐光正要起身,忽地问道。从胡婵那里得不到答案,自然要问她的表姑母。
妇人愣住,只那么一瞬的迟疑,便叫余唐光心生疑窦。“你不知她的名字?你可真是她的表姑母!”
被余唐光这么一喝,那妇人惊得掉落里手里的铜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余唐光见起这么一副神态,愈发地相信了她不是胡婵的表姑母,几步回到房间里,却见胡婵也急急往外走。
“妹妹,来,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你哥哥。”余唐光不允许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有一丝的危险,除非见了她的亲哥哥,才能放心地将人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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