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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一直在留意楚轻侯的表情,虽然不知道楚轻侯知道了什么:心情还是不由紧张起来。
芭蕉和芍药本来已退下,但都被楚轻侯的叫声惊动,向这边走了回来,连玉砚也闻声赶来了。
听到了杨天那番话,他们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再看楚轻侯那样子,目光都不由集中在楚轻侯的脸上。
只有大法师,眼皮又阖上,脸上的表情亦无变化,那种镇定,却未免太出人意料之外。
楚轻侯好一会仍然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实在太乱,虽然在孤岛之上,他已经明白所遇到的是事实,也知道留侯五色帆离开孤岛是要到中土有所图谋,第一个目的就是火龙寨,但事情竟已发生,还是不由吓了一跳。
又过了一会,他的目光才转动,看了各人一眼,嘴唇颤动著,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杨天终於忍下住问道:「楚公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芭蕉亦趋前问道:「是不是遇上了仇人?」
玉砚却道:「师兄武功高强,有什么人能够令他感到为难?」
楚轻侯一声苦笑,道:「若是人,的确没有。」
这句说出口,芭蕉、玉砚都齐皆一呆,芍药那边道:「师兄,你坐下来再说。」
楚轻侯下由自主在旁边坐下来,然後就像瘫软了似的,放开了手脚坐在那里发呆
芍药又去斟了一杯热茶,无可否认,她是一个很细心、很温柔的女孩子。
楚轻侯呷了一口热茶,仍然无话可说。
杨天的性子有时也很急躁,这下子却变得出奇的平静,只是看著楚轻侯。
大法师终於开口道:「轻侯你说——」
他的语声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楚轻侯终於说出了在孤岛之上的一段遭遇。
每一个人都听得很用心,玉砚也没有例外,说到那留侯破墓而出,证实了一个已死了一百年的死人,那些白衣人,以至胡四相公竞全都是僵尸,非但芭蕉、芍药、玉砚、杨天,就连大法师,也变了脸色。
楚轻侯继续说下去。
没有人骚扰他,每一个人都听得呆住了,既恐惧又奇怪。
芍药听著不由缩到了楚轻侯後面,玉砚悄悄移动脚步竟是走到杨天与芭蕉之间。
可以肯定,他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胆子未免小了一点。
风吹透堂户,竟仿佛透著某种寒意,芭蕉四人忍下住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
大法师的眼皮仍垂下,虽然没有打寒噤,花白的眉毛也似乎起了颤抖。
到楚轻侯将话说完,堂中的寒气仿佛又重了几分,每一个人都好像在印证火龙寨所发生的事情与楚轻侯在岛上的遭遇。
芍药脱口问道:「师兄,你们就是一叶轻舟在狂风暴雨的海上飘流回来的?」
楚轻侯点点头。
「那么安伯呢,怎么不见他?」
「不错——」杨天亦显得很担心。
「我叫他先去火龙寨了。」
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玉砚突然问道:「师兄,你是来请师父去降妖?」
这句话实在有些可笑,可是没有人笑出来,奸像这种话,本该是对那些呃神骗鬼混饭吃的道士说的,但现在却没有人觉得对大法师说这种话有什么下妥。
楚轻侯苦笑一下,转向大法师道:「以你老人家看,那个东海留侯……」
大法师不等他说完,已经叹了一口气,道:「我绝对相信你说的话。」一顿转问道:「你知道为师年轻的时候在哪儿?」
楚轻侯道:「师父一直没有说,徒儿也下清楚。」
大法师道:「为师十五岁入大内,一直都是负责整理卷宗。」
楚轻侯奇怪地道:「那种工作……」
大法师笑笑道:「你父亲果然是一个很重信诺的人,一直都没有对你提及我的出身。」
楚轻侯心念一动,道:「师父莫非就是徒儿的五叔父?」
大法师点点头。
楚轻侯恍然地道:「家父不时提及五叔父学究天人,是绝世奇才!」
大法师淡然笑笑。
楚轻侯轻吁了一口气,道:「可是每当问及五叔父在何处,家父都只是笑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顿後,他又道:「听说五叔本来也很得皇上器重。 」
「可惜我越看那些卷宗,心里就越是不舒服,那些卷宗,记载的本是历朝以来所发生过的事情,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