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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落说罢又缓缓闭目,轻声吩咐道:“练功吧。”
几个神诀宗弟子便不敢再多言,纷纷凝神闭目,专注修炼。
崖边那些弟子篮子里的鸡蛋和骨头全都丢完时,一个个或多或少的都感觉疲惫了。有人还计算了数目,大叫说:“今日打中一百三十六颗!输的人今晚就要为奴为仆啦啊!”
步惊仙对这些来的人都熟悉了,这批人总拿打中他多少做为赌约。买中数字范围内的算赢家,开始是赌钱,后来也许是太无聊。赌输的人晚上要为奴为仆,打水洗脚甚至侍寝等等都需尊奉。伤风败俗之极,看起来如花似玉或一副大家闺秀般的女孩这些日子里都不知道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了多少。
步惊仙有时忍不住的感慨,这些人个个自幼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外表绝不是普通人能比,因而看起来个个干净光鲜的很。偏生做的些荒唐事情又污秽的很。
那些人走时他也去了山上的泉眼处,先是发力将覆在衣发上的泥土震落,那些白黄混杂的蛋黄蛋清也就随覆着泥层飞散了。然后又遵从北灵老人的严令,在泉眼旁的湿泥里发力滚动几圈,成了泥人时才又走回崖边。
原本步惊仙置身于北灵山上,那许多权贵子弟中不少女孩都生的漂亮,他应该是会情窦初开的,就因为这群人让他不知觉见惯后发现他们都脏的很。哪里还会因美而不知觉的动情?
这地方似乎没有了世俗的礼法。未婚而经人事原本是极为不齿的事情,但在这里,连凌落背后的神诀弟子都有早经了人事的。
山中岁月本无聊,每日看着一样的风景,早已腻味。过去步惊仙总是专心练功,自从与郑凛然订婚后却总不时惦记,盼着下次何时能够再见面。
步惊仙在吃饭时突然觉得该准备礼物送给未婚妻,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但他没有钱,这里吃住都不愁。但北灵老人不会给弟子发钱。偶尔会有事情需要弟子下山办,多是跑腿之类。做那些事情会有盘缠,而且给的很足,只要不奢侈无度都会有节余。完成回来后北灵老人还会再给些辛苦费。
但这类差事多被山腰的弟子接去。山顶的弟子不屑为之,也只有山腰的弟子中才会有家道中落或者来学艺就已耗尽家财,需要赚这些说来其实不算少的钱财。
步惊仙吃不准师父会否答应交给他做。但还是硬着头皮去求见北灵老人。
他在北灵老人居处门外跪等不久,里头就叫他进去。
北灵老人还是一眼也不看他,表情里没有厌恶和不耐烦,也没有和蔼的微笑。冷冷淡淡,安安静静。
听步惊仙说明来意才抬脸正眼看他。“赚钱为何?”
“回禀师父,弟子入山数年从未能孝敬一二……”
“为情故?”
步惊仙便后悔不该说那种漂亮话,果然瞒不过师父,反又被他从心里讨厌。再不敢硬撑着不承认,轻声点头道了声:“是。”。
北灵老人冷冷轻哼,充满嘲讽味道。
“郑凛然是何等样人?你送的起什么,你以为能买到的那些会博得她欢心?你什么也没有,更不必指望能凭借为师的赏钱买到什么让她欢喜的礼物。此事不必再提,想也不必再想。专心练你的魂诀。没有其它事情就下去吧。”
“师父……”
“下去!”
步惊仙无言致礼退走,出了门后心情压抑难受。虽然早料到可能被拒,但不知为何仍旧感到阵阵揪心疼痛。这般懊恼过后又暗自反省,想到师父那番话虽是拒绝却并非没有道理。他步惊仙有什么?什么都没有。郑凛然那等人见惯宝物,而他甚至连名贵之物都买不起。
然而,师父说练功,他根本无功可练,每日一个多时辰就将魂决练的经脉胀痛,不能再练了。倘若他学的是神诀,或者王诀。此时此刻也不致有这种自卑之心,必对未来充满自信,哪里会觉得总配不上郑凛然而试图设法寻求抓稳感情的方式作为依仗。
这时天下大雨,丝丝如线,急骤的的自高空落下。渐渐湿透了步惊仙的衣发,他定定眺望着漫天雨幕,止不住的想要高声呐喊自问:他步惊仙何时竟成了个自卑之人!何时?何时!何时——
二十六
冬去春来,山中不知岁月之快。
漫山遍野的冰雪早已融化,鸟语花香,高枝碧叶,一派春色昂扬的气象。
一些去年春天来学艺的弟子都拜别北灵老人出师下山,结伴联袂,满怀自信又迫不及待的迎接下山后的人生。更多的人在这季节来到北灵山拜师求学,冲神诀来的那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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