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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别怕，松手，下面有个沙发垫着的。”

顾单进过这个小剧场，对里面也算熟悉。

“阿姐，好高，我怕。”顾邯怯怯地声音传来。

“别怕！再不下去，演出都要开始了。”

顾单刚一说完，顾邯噗通一声就掉了下去，闷哼了一声，顾单被吓了一跳，忙的跟着爬上去，往下一跳就直接跳到了地方。

“疼不疼？”顾单看到摔在破旧沙发上的顾邯，忙的扶起他问。

“痛。”

顾单看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真是被磕出了一个大大地包。

演出快要开始，顾单才领着顾邯顺着小道出到了外面的观众席，所谓的观众席不过是一片破旧的凳子凑成的，人群三三五五成群，挤成一堆，嗑瓜子喝水的声音不绝于耳，狭小的空间里溢出的是一种汗水夹杂着人体肉味的臭气，只剩下一张破旧的小凳子，摇摇晃晃的，顾单拉着顾邯在上面坐着，自己则是在地上就坐下来，表演开始，一群穿着长长拖地的大红裙子跑出来，手搭着手，跳起舞来。

坐在下面的人边看着边指指点点，或笑或骂。

顾邯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等着台上，看了好一会，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噌的一下亮堂起来，攥着顾单的手，也顾不上旁人，扶着顾单的肩膀就爬上了坐着的那张小凳子，胖胖的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然后双手合成一个喇叭的样子放在嘴边，对着台上大声地喊：

“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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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已经到了要去学校的时候，天气还是灼热得可以，马路上一层层的沥青几乎要化开来，走在人行道上抬头看，都是一片被炙烤得朦胧的热意。

从县上到镇里要搭一个多小时的大巴，因为家里小超市不舍得请人，顾单这几天一直拖着没有去县里的火车站买票，原本是想着去的时候直接买票的，但是顾易达总是担心买不上，昨晚上软硬兼施的催着她今天必须去县里走一趟将明天的票买回来。

顾单的高考考得很不错，在填志愿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考虑与担忧，她不想让顾易达一个人在Ｂ市，于是当初犹豫了很久还是填了B市的大学，谁知道顾易达偷偷改了她的志愿，帮她填了H市H大学的外国语学院的英语专业，生米煮成熟饭，她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顾易达给劝住了，最了解她心思的莫过于自己的阿爸了，就连她心里想去的学校与专业都扣得准准的！

从县里搭车回到镇里的小车站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顾易达的小超市在镇里初中往外的单道上，顾单绕过镇里的小学抄近走回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时十一点多才关门的餐馆，今天早早的已经关了门，“暂停营业”的牌牌挂在门口的锁上。

顾单知道顾易达今天是要用足了时间为她明天的离开做好准备，掏出钥匙打开小超市旁边的小门走进去，里面没有开灯，有些暗，她抹黑上了二楼，那是他们在镇里住的地方。

简单的两室一厅。

顾单一打开门，靠近厨房的地方就传出一阵饭菜的香味，客厅的电视里正在放着一个娱乐节目，叽叽呀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顾单站在玄关处换鞋子的时候，顾易达从厨房里伸出半个身子，笑吟吟的开口，“单子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然后收拾一下你的行李，不然到了明天就该手忙脚乱了！”

“恩啊。”顾单乖乖的进了屋。

“票买到吗？”

“买到了，明天九点的火车。”

顾单并没有立刻的责问他，而是边应着边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大大的行李箱收拾了一半，乱得可以。

外面电视里有个模仿的歌手用类似李宗盛的声音低哑的唱着：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

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淡淡沉沉的歌声使得顾单有些恍惚，进到自己的小房间，抬头便对上放在书桌上的两个相框，一个是她和顾易达还有妈妈的合照，另一张则是她自己和弟弟顾邯的照片，忍不住的起身坐在书桌前拿起来细细的看。

妈妈是在生顾邯之后才离开的，原本应该四人同乐的家因她的离开而蒙上阴霾，苏晓的出现使得它再次完整。

“爸！”顾单走出房间进厨房，比外面更高一度的灼热感迎面而来，她视而不见，走到正在忙碌的顾易达身边停下，语气哽咽，“是不是你改了我的志愿？”

靠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