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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愕然,要知道老太太可是一向不吃椒盐的东西。
云氏和宋氏对望了一眼,彼此会意:如此殷勤讨好,这侄媳妇也是个心思深的。
唯是江珩看着这位嫂嫂挑了挑唇,目光深了几许……
用过早饭大伙都散了,归晚建议老夫人改善饮食晚走片刻,临行前蒋嬷嬷又被老夫人留下,她只得带着林嬷嬷回檀湲院。
途径东院和后院相接的游廊时,归晚遇到了江珩,他正默立在游廊角门处。
“……二嫂。”江珩犹豫地唤了声。
归晚福身。“世子爷,您可是在等人。”
他笑笑,明朗英俊,坦荡荡道:“是,我在等二嫂。”见归晚敛容不解,他接着言语,“那日在寺庙,我属实唐突,一直想寻个机会正式与你道歉。”
“不必了,那日便说清,世子也是为祖母担忧,这事不怨你。我也无碍。”
说是无碍,其实归晚的手腕被他捏得痛了两日才好,所以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可眼下已经是一家人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总归不应太僵。
“谢过二嫂……”
这“二嫂”江珩总觉得叫得别口,他掩饰地摸了摸眉梢,抱歉讪笑道:“新婚那日,迎亲后本该贺喜的,不曾想流民涌入京边,我临时被派去控制,昨晚才回。不过放心,新婚贺礼必然不会少,定要给兄嫂补上。”
“世子爷客气了。”归晚笑笑,然忽而反应出什么,登时皱眉问道:“流民?哪来的流民?”
闻言,江珩脸色凝了下来。余归晚的身世他多少也听说了些,于是道:“两浙路叛乱,大都是被战火殃及的百姓。”
“可有从杭州来的?”归晚追问。
被她盯得紧迫,江珩容色沉定下来,道:“自然是有,杭州已破城月余了。”
月余,足够从杭州走到汴京了——
凌乱的记忆中,归晚记得原身和弟弟嘱咐最多便是:定要回到汴京,找到外祖。
如果那孩子谨记姐姐的话,他一定会来汴京的,况且她们逃出来不久杭州便失守,他没有回头路。如果他真的来了,没准就在流民之中。
见她颦眉若有所思,江珩询问,得知她有个失散的弟弟很可能混在流民之中,他当即承诺帮她寻找。
“世子爷事务繁忙,不敢劳烦。”
“都是一家人,二嫂见外了。”江珩笑道,“况且我当下之务便是管制流民,找个人极方便。”
归晚感激施礼。“那便谢过世子爷了。”
江珩颌首回礼,二人便分别了。
江珩目送她离开。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游廊尽头,依旧未回过神来。
翩若轻云出岫,袅娜似弱风扶柳,这话说得便是她吧。这汴京女子他也没少见,可哪个都不及她姿色半分,恍然便不是人间该有……如此佳人,便是萍水之交,对她的请求他也没办法拒绝,更何况她是自己二嫂……
“二嫂”,江珩品味着这个词,再寻常不过了,怎从舌尖吐出偏就莫名地怪异呢。他收回目光,无奈笑了笑,也回去了。
……
本以为有了寻找弟弟的方向会安心下来,其实更加忐忑,因为有了期待,她害怕这条路是错的,若流民中没有弟弟,那这条线索又断了,她依旧要大海捞针。
归晚挂念弟弟,心不在焉,可林嬷嬷确实一门心思扑到她身上。
显然昨晚她和江珝又没成,这小祖宗都快急煞自己了。林嬷嬷心焦得坐立难安,就等着寻个机会再督促督促她。
可惜今儿是没机会了。最后一抹余晖从西天彻底消失,江珝伴着东边的深黛回来了。一进房门,眼见从稍间里迎出来的归晚,他居然连个招呼都没打,漫不经心扫了她两眼,直接去了净室。
依旧昨日一般,两刻钟他便回了。
归晚再次迎上去问道:“将军可用晚饭了?”
他低头看着她,眉间隐隐有丝疲惫。
“用了。”他淡然应了声,转头便朝稍间走去。
归晚忍不住瞟了他腰间一眼,想了想,把下人都遣了出去,也跟着他进了稍间,掩上了门。
她也没多问,见他一头便扎进床里,躺在那一动不动,她兀自去昨个放药匣的多宝阁上取下药,来到他面前。
阖目的他眉间疲惫感更深了,归晚猜测这多半与他伤有关。于是道了声“我给你换药吧。”
江珝睁眼,面沉似水地盯着她,良久又看看她手里的药,重喘一声,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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