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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好,所以,我们托了陈校长,帮你把志愿改了回来。”说完这番话,纪培文认真地看着儿子,可是他从儿子脸上看不出什么痕迹,这样让他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没底,于是他补充了一句,“儿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好孩子,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我们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
“爸!”纪廷打断父亲的话,“我明白的,我填五中也是好玩来着,一时兴起而已,正后悔呢,你们改了也好。”他将随身听里的磁带取了出来,然后从床上下来,“爸,我出去散散步。”
看着纪廷走出房门口,纪培文觉得有些担心,儿子是懂事的,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他太平静地接受这件事,自己反而不安,所以他问道:“去哪里散步?天就要黑了,别去太远。”
纪廷在房门处回头,“我只是在学校里走走,很快就回来,放心吧,我不会走得太远。”
他离开家,漫无目的地在黄昏的校园里走,心里是什么感觉,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残存的酒精在灼烧着他,可是心里却是澄明的,只觉得胸口中某个地方,有团棉絮一样的东西在堵住,也不是痛,只是觉得闷,哭不出也说不出,但又忽略不了的闷。
不要走太远,他们说。
他知道自己不会走得太远,只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静一下,然后他还是会回家,继续成为一个好孩子。从小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心里的某种东西强行按下去,慢慢地,做大家都认为正确的事成为了本能一样的东西,有时也就觉得,也许自己天生就是个好孩子。
第三章那一天的夕阳(2)
哪里都有人,哪里都不能好好地呼吸。纪廷不断跟路上遇到的同学、老师或者父母的熟人微笑打招呼,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僻静的小路上去,终于,人越来越少,这不是条他常走的路,可他觉得莫名的熟悉,直到眼前顿时开阔,他才知道自己很久以前来过这里。
即将落山的夕阳将四处渲染得昏黄而暧昧,纪廷背靠在草地里的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从衣袋里掏出那盒磁带,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开始用力地撕扯它,他把那些带子绞揪了出来,缠在手上,然后狠狠用手将它绞断。
他从来没有这么干过,但是无所谓,反正没有人看到,回到人前他还是个品学兼优的楷模,他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畅快。他沉浸在对那盒可怜的磁带的破坏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还有旁人,直到听到“啧啧”的声音,才吃了一惊,猛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只见止安两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从石头的另外一面转出来。
止安不说话,只是用一种“叹为观止”的眼神看着纪廷面前狼藉的杰作。纪廷愣了愣,然后发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在乎被她看到这一幕,于是他对她笑笑,继续摧残他曾经心爱的那盒Beyond专辑。止安看了一会,终于发言道:“这有什么好玩的,跟我来。”
她对他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纪廷犹豫了一下,抛下手里纠缠的东西,朝她的背影走去。止安带着他熟门熟路地摸过一片茂密的杂草灌木丛,然后沿着一个小土坡往上爬,最后示意他跟她一样伏倒在坡顶的草丛里,纪廷照做,但是依然不解。只见止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制作精良的小弹弓,这个纪廷认识,还是他爸爸送给止安的礼物。接着,她又拿出了一团路上摘的一种刺猬般的灌木果实,将其中一颗放在弹弓的皮套里,然后将皮筋绷紧,微微拨开前面的枝叶,朝前方瞄准。纪廷往前看,原来他们所在的坡顶下面是一条小路,这个时候,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情侣在小路上漫步,眼看前面走来了一对连体婴一样的男女,止安闭上一只眼睛,做好了瞄准的姿势。
纪廷忙拉住她,然后摇头,他大概知道了她想干什么,下意识地阻止。止安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用口形示意他放手,纪廷刚松手,她弹弓里的刺猬果实就发射了出去。
其实这样的果实伤不了人,但要是打在裸露的皮肤上,还是要吃痛的,止安的第一发弹子奇准地打在目标的头上,然后只听见女的一声惊叫,两个并在一起的头迅速分开。原来那长满刺的果实缠入了女生的头发里,她摘了半天也没摘下来,身旁的男朋友贴上来帮忙,谁知越帮越忙,直到将女生的头发弄得蓬乱,也没将那东西解下。纪廷本来想责备止安,看到这一幕,却只觉得忍俊不禁,差点没笑出声来,身边的止安也捂着嘴,不住地窃喜。
两人恶作剧得逞地笑着,下面那对情侣终于在女生发辫尽散之后将那颗小刺猬摘了下来,一起恶狠狠地朝纪廷他们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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