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页)
两者之间永远挣扎下去!
余小伟这家伙真他妈像一个鬼魅,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到我的办公室的。他轻手轻脚地往我面前的茶杯里倒水时吓了我一大跳。我吃惊的表情肯定也将他吓了一下,他手足无措地向我陪着小心:“对不起,曾队。”
“没什么。”我坐直了身子,将刚才的思绪回复到眼前,“只是你以后进来时得先打个招呼。”
“是的,是的,我今后一定改。我看你在专心致志地考虑问题,怕影响你的思路。”余小伟小心地说,侧着身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以前他可从没有这样随便过,我若没有让他坐,他绝对是毕恭毕敬地站着的。看得出来,通过昨天的谈话,他已经将我看得非常知己了。果然他告诉我一个说是始料不及,其实内心里早有预感的事情。他说,昨天晚上他听县委书记吴江的儿子吴鹏程讲,县委有意将我们公安局的班子变一变。
我不动声色地把玩着桌上的一支铅笔。从内心讲,不管他讲的这一消息的来源是否真实,但从小男一雄这个案子发生以后,单看县委一班领导对我们公安局的态度,我就相信这个消息绝对是真实的。对班子是否变化我始终抱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可以说有点心如止水的味道。这种心态主要缘于我对功名的淡漠,凭良心做事,凭能力吃饭,不管谁当头,他都得用有能力的人,这也是老话说的,饥年饿不死手艺人。从一定意义上讲,工作能力强,也是手艺强的一种表现方式。当然,我还是希望对班子怎样变化有一定的了解,毕竟我不是局外人,这就好比杨树上的一个鸟巢,看似与杨树无甚关系,但杨树的生死与鸟巢能否安全存在还是有着非常利害的关系的。同时,我自己对名利淡漠并不能说那些朝夕相处的其他同事对名利同样淡漠,如果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同事们因名利丧失而变得失魂落魄,愁眉不展的模样,我的心情同样是不好受的。虽然我有想知道县委的具体意图的急迫心情,但碍于我对余小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屑,我就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着对余小伟说:“这个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故作镇静竟将余小伟糊弄住了。他一下站起来,表情非常焦急:“曾队,说良心话,我敬佩你对功名利禄的淡漠,但是你对游局的情感会淡漠吗?”
“你是说游局有可能被动吗?”我一激灵。
“从他们的语气里判断,这是肯定的。”余小伟说。
我一时无话。虽然内心里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现在余小伟一下将这话讲出来,我仍感觉突然,仿佛五脏六腑冷不丁一下被人摘走了似的。
“他们的理由呢?”这时我无法再故意隐瞒自己的情感了。
“理由?他们换个把局长还要更多的理由吗?这几年我们江夏的治安状况是好是坏你最清楚,特别是小男一雄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一根导火索,让他们最终下了决心。” 余小伟说。
我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着,一方面借以掩饰内心的失落和惆怅,另一方面等待余小伟将下面的话讲完。余小伟果然沉不住气了,他告诉我,游局下后的局长人选来源于两个方面,其一是公安局内部产生,其二,从其他机关调派人员。
“若是内部产生的话,你是非常有优势的。”余小伟说,“你的业务能力在全局是无人可比的,并且群众基础也相当好。但是你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上面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帮你说话的人。但这一弱点也不能怪你,你的工作压力这样大,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搞关系,再说就你的个性来讲,你也不屑于去搞那些关系。”余小伟说着,未征得我的同意,就从我放在桌面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并用我的打火机点着。他平日是不抽烟的,所以抽烟的姿势看上去非常别扭。我们抽烟时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而他是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香烟,不,不能说是夹,准确一点讲,更应该说是用拇指和食指拈着香烟。我们在抽烟时更多是用肺部的收缩将烟吸进去,而他是用脸部肌肉的收缩将烟吸进去的,这一点可以从他每吸一口烟,脸部的肌肉非常夸张地陷进去看得出来。他抽烟的当儿,我竟被他那夹着香烟的手吸引住了,那是一只纤小苍白的手,光滑柔软,指甲修整得一丝不苟,看不出一丝的血色。这只手不应该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而更应该长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
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二后,余下伟将剩下的在烟缸里摁灭。“但是话说回来,在机关里混,若上面没有一点儿关系,你即使有再大的能力,再好的群众基础,在领导眼里,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能干的人,而不是一个能够当领导的人,也就是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