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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她的衣袖。臂上顿时剧痛,她惨叫出声。
“公孙显,你做什么你!”延寿叫道。
傅棋傅玉循声回头,面露骇然。
公孙显正狠狠咬住山风的臂肉。
一排齿印混着血迹,就这样烙在她的臂上,她痛得掉出眼泪,他连看她也不看一眼,便把她推进车里头。
他抹去嘴角的鲜血,冷声道:
“准备出发。今天初三,正好赶上平宁大会。入了城,直接上闻人庄。”顿了下,没等到傅棋的响应。“傅棋?”
傅棋回神,连忙点头。“没问题。”忍不住偷瞄一眼山风。好惨!
延寿赶紧上了马车,轻轻托住山风那只被咬得狠毒的藕臂。
“我帮你上药吧?”真狠,真狠。她站得近,亲眼目睹公孙显口下多不留情。
“不用了。”山风答道,语气有些发颤,臂伤痛得她眼泪狂流,但她一点也不怪他,真的。
“咬得这么深,会留伤疤的。”驾车的傅棋撩开车帘,瞄一眼伤口,低声道。
“不碍事,留了伤疤,也好。”她忽然笑出声。“至少,我心甘情愿留住这样的伤疤。”留住它,就想到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这就是显儿的用意吧,只是,他咬得她好痛好痛,她怀疑他是故意让她感受这程度的疼痛。
廷寿还是取来干净的白布,想为她包扎,山风腼腆地笑了笑,迅速将衣袖拉好,遮住那还流血的伤口。
“真的没有关系。”她嘿嘿傻笑两声。“大部份的人没办法选择留在身上的印记,但这齿痕,我可以选择要不要留下。”她笑得有点开心,也有点傻气。
“夫人,这样子一来,你可不方便提笔写字了。”傅棋说道。这几天她在马车上,无聊时就边吃边在傅玉给她的空白册子里写字。
他瞄过一眼,她那页写的是天罡派车门寿诞的盛况,写得密密麻麻的,他非常想告诉她,如果一件小寿诞得用好几页来形容,那汲古阁早就该扩建了。
思及此,他又看见在前方领路的公孙显,随意说道:
“这次入平宁城,把名单交给闻人庄主之后,我们应该就会打道回府了。云家庄虽在江湖占有一席之地,但此事如果真跟朝廷有关,那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默默的做,默默的离去。公孙小姐,你心里那名单还记得周全吧?”
“这是当然。”延寿答道。
“七师兄。”山风忽然道。
“夫人请吩咐。”
“麻烦你帮我拿那本册子好吗?”
那册子,放在靠近车前的食篮堆上,离傅棋近些。除了她外,没人去碰过,傅棋分一半心神,伸手勾过那册子。
她笑着去接,但右臂那齿痕作怪,让她痛得松手。
册子落了地。
傅棋微笑地去捡,直觉瞄了眼摊开的那一页。
而后,他缓缓抬起俊目望着她。
她回望着他。
“夫人,册子可别乱丢,很麻烦的。”他语气如常。
“我知道。”她笑眯了眼。
第七章
八月初三,平宁城平宁大会,公孙显亲呈血鹰名翠,盟主闻人收之。当天,闻人庄遭人放毒,庄内伤亡惨重,名翠被夺。当日傍晚,公孙显之姑要白、七公子傅棋失踪。初四,尸身寻获。
朝官屠三珑曾为江湖人,后封武状元,自动请缨,接手调查血鹰之事。至此之后,不论朝野,皆有人陆续死于血鹰之毒,死后肚破肠流,尸身腐烂沾毒。
七年后,血鹰之名,渐淡。
屠三珑功不可没。
江湖大事记,春香公子
平宁城,闻人庄
“事情好象挺麻烦的。”傅玉自门外进来,瞧见傅棋悠闲地啃着瓜子。
“怎么了?你偷看到什么了?”傅棋笑问。
“谁说我是偷看?”傅玉叹口气:“原来这次平宁大会,有朝廷命官来了。”
“朝廷命官?咱们跟朝廷命官向来是表面三分礼,私下各走各道,每年举办的平宁大会,都是以武林盟主为首,商讨江湖一年大事,这干朝廷命官什么事?”问归问,傅棋却没有多大惊讶。
“还不是血鹰杀官员的事。原来不只咱们这样认为,连朝中都有人怀疑血鹰的头儿是朝廷同僚,所以京官千里来了。”傅玉暍了口水。“公孙小姐呢?”
傅棋闲闲道:“在隔壁房默着名单呢。是哪位官员来闻人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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