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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歌!”方博然艰难的开口,他的语言功能比起病前更加退化,连吐词都有些吃力。
方起歌凑近握住父亲的手,半蹲着和他平视,“我在!”
“……”方博然反手握了他的手,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只从喉头滚出一串模糊的声音。
此时,蒋惠婷端了水果出来,方博然望着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温和的色彩。
方起歌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上,还是爬上了岁月的痕迹。
掉转视线,他皱眉道:“你想我不要难为她?”
方博然重重点头,用食指在他手背上画出几个字。
“不容易,谁都不容易?她在妈妈病重的时候就和你不清不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提到早亡的母亲,方起歌依然难抑脾气。
方博然摇头,闭了眼露出不适的神色。方起歌见状,自是有些懊悔,俯身轻道:“爸!你还好吧?”
方博然微微侧过头,这几天为了蒋惠婷的事情,父子俩已经吵了好几次。方博然想给她一个名分,方起歌却不同意。方博然考虑到儿子的意愿,自然是想要获得他的支持,只是几次谈下来,都没有得到什么实质进展。
蒋惠婷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File。41(补完~)
File。41(补完~)
题记——我宁愿你微笑着把我忘记,也不愿你因记起我而悲伤。
阳春三月,草木复盛。
外间的春意盎然和方家老宅的紧张压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餐厅圆桌上,一片狼藉。满桌的水渍,从方起歌端坐的地方蔓延开来,站在对面的蒋惠婷手执一只空杯,杯口正对着他的方向,杯沿有水珠成串滴落。
乐意怔了半天,慌张的从包里翻出纸巾。方起歌看都未看,径自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方起歌本是带了乐意一起过来陪方博然吃饭的。结果,父子两人在餐桌上又为了蒋惠婷的事情争执起来。最后,方博然愤而甩袖离开了饭厅。
蒋惠婷羞愤难当下就将一杯水泼到了方起歌身上。
乐意从始至终都没听过方起歌谈家里的情况。只是来的次数多了,受到方家老保姆吴阿姨的点拨,自然而然看出了蒋惠婷身份的尴尬。凭心而论,蒋惠婷对方博然也算得上实心实意,所以方起歌这样敌视她,乐意也是十分不解的。
眼看他往外走,乐意对着蒋惠婷露了个歉意的笑容,紧随着追了上去。
此时,蒋惠婷却大声叫住了他:“方起歌,你站住!”方起歌脚步未停,恍若未闻。她扬高的声音微颤,满是怨愤,“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但是你知道你爸爸遗嘱都写好了,我什么都不会有。现在,他只是要给我个名分,我没本事,我一个女人,一辈子,求的是是什么?还不就那一纸证书,我年纪大了,你爸爸也年纪大了,你自己也不小了,疯够了玩够了,能不能设身处地得为别人想想?
方起歌走到门边,停了脚步,冷睨着她道:“设身处地?一个第三者,你配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往外走去。他忘不了,病弱的母亲独自垂泪到天明的场景。
从方起歌记事起,母亲身体就不好。因为外公是老来得女,极为宠她。家境殷实下,她也就不用为生计担心,后来嫁给了方博然,更加是不会想着工作了。也因为家里的事情有妻子一力承担,方博然才能放手在生意上面。
但是,随着他赚钱越多,回家的时间就越晚。
那一年,是方起歌14岁的生日,方博然特意空出一天陪母子俩,也是那一天,少年方起歌发现了蒋惠婷的存在。身为父亲的秘书,却说了些不合身份的话,他躲在暗处,将那些暧昧的话语悉数听入耳中。转身,就看到了母亲柔弱的身影。
她朝他伸手,柔声道:“起歌,来,我们去切蛋糕。”
他没有料到,这是母亲为自己切得最后一个蛋糕。
所以,方起歌不可能祝福他们,更加不同意蒋惠婷冠上方太太的名头。
方太太,永远都是属于母亲的。
乐意跟在方起歌身后,听着蒋惠婷隐忍的哭声,有些于心不忍。尚未想好怎么开口,方起歌先行道:“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我跟你走!”她充分的表现出了一只忠犬的本性。
司机听了吩咐,将车子一路开到了海边。方起歌下车往堤坝边走,忠犬忙不迭的跟随。初春的海风,带着微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