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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通手抚痛处,满地乱找,但除了方才站立之处,地上有一朵自树上飘落的桃花以外,连块碎石都无。石上老者原式未动,少女仍在冷冷相视,不过口角之间,又添晒意。
这一来,他不禁大为惊讶,暗忖自己硬功颇好,这是何种暗器?无形无声,半边脸颊竟被打肿!邬通平日为人,睚眦必报,残酷骄横已极,因看不出暗算自己的究系何人?遂拼其再挨一下,他双怀杖就在袖中,暗暗准备停当,右手扣了一把自练成名的独门暗器“五毒砂”,缓步向前,狞声再道;“小姑娘,你休得在江边卖水,邹爷怜惜你玉貌花……”
话到一半,谷飞英仍不理睬,妙目凝波,抬头往树上一看、一朵桃花无风自落,但刚刚落到五毒神邬通面前,突然转弯!一朵娇娇艳艳的桃花,竟似寒有极大劲力一般“啪”的一声,邬通伤上加伤;不但颊上红肿更高,连牙花也被打破,张嘴吐出一口血水。
这回邬通因留神注意,虽不晓得树上桃花是被谷飞英无相神功逼落,但却看出黄衫老者,又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向后微一挥手,桃花才突然转弯,打伤自己。
飞花却敌,摘叶伤人,均是内家气功中的极高境界。邬通人虽凶横旭颇狡诈识货;知道这石上黄衫老者,武功不在自己师父以下,哪敢再行逞凶顽抗?下山道路被这一老一少拦住,逃脱甚为不易,眼珠一转,不顾颊上的伤痛,哈哈笑道:“邬通有眼不识高人,但不知者不罪,打扰老前辈好梦,与这位姑娘清兴,尚乞见谅。”
赔话声中,人已从桃树之旁急步而过。谷飞英虽然厌鄙他欺软怕硬如此无耻,但因欲在他身上,探出“金津钢母”所藏之处,故未相拦。邬通走出丈许,倏然回身,连声狞笑,先行把右掌中一把“五毒砂”化成一片腥风打出,然后暴声喝道:“无知老狗、女娃,你家邬三太爷的五毒神砂,沾身即死,还不快纳命来!”
哪知他这里得意洋洋,人家老少二人却浑如未觉,全不理睬!黄衫老者只在石上翻了个身,眯着一双细目,冲邬通微微一笑;青衣少女却抬头目注空中,邬通所发五毒砂,到达少女身外三四尺处,似遇无形阻挡,纷纷自落。
邬通方在疑神疑鬼,少女妙目寒嗔,眉间已现杀气,自地上拾起一朵桃花,作势待发!
邹通惊弓之鸟,亡魂俱冒,怪叫一声,回身鼠窜而去。
谷飞英抛掉手上桃花,向天台醉客叫道:“余师叔,你这种凌空吐劲,借物伤人的功夫真好!找个机会教教我吧!”
天台醉客哈哈笑道:“这才叫做这山望见那山高。冷云仙子的无相神功,能够防身伤敌于不觉之中,不比我这借物伤人手法高得多么?”
谷飞英噘嘴说道:“无根神功除了师父能够随意运用之外,休说是我,就是我薛琪师姊,也仅能以此防身,无法伤敌。余师叔吝惜你的绝技,不肯传授便罢;那恶叫化子去已多时,不要追不着了。”
天台醉客摇头笑道:“你这小姑娘实在难缠!我哪里是什么吝教不得,不过怕你学得太杂,驳而不纯,影响本门正课而已、凭邬贼那种脚程,让他先走两日,也不怕他飞上天去!
你既然想学,我们边往广东,我边把口诀手法传你便了。”
自此天台醉客与谷飞英二人,便暗暗随蹑那五毒神邬通。邬通被二人神出鬼没的武功所慑,果然不敢再在福建逗留为恶,匆匆赶往广东罗浮。
罗浮山在广东增城县东,跨博罗县界,延袤数百里;岩花着色,涧溪分痕,尤其盛产梅花,景色堪称瑰奇灵秀!东晋葛洪并得仙术于此,因而出名。蟠冢弟子共有五人,由大弟于双头太岁邱沛为首。邬通抵达罗浮以后,邱沛并未告以藏宝所在,只分派师兄弟五人各在罗浮四外,注意有无扎眼武林人物入山,并暗察其意图所在,随时互相联系;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与人随便动手。
余、谷二人几番查探,均未从邱沛口中得到风声。天台醉客知道这蟠冢双凶的掌门弟子,做事颇为牢靠,大概不等双凶到来,消息决探不出!因在武夷山之时,从邬通与他师弟问答之中,听出蟠冢双凶南来之期约在十一月间,为时尚早,余、谷二人遂决定先行游览粤中景物,等到期再来见机行事。主意既定,当然先游罗浮。以二人这等功力,罗浮幅员又广,故而蟠冢门下五人毫不警觉,便已入山。
游览数日,发现一片山谷之中,梅花数以万计、谷飞英笑向天台醉客说道:“余师叔,你看这样一片梅林,万花争放!虽然不愧为‘香雪海’之称,但梅花品格高华,只宜于月下横斜,水边清淡,暗香疏影,优绝黄昏;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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