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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无心于权,如今更是。
沈楚熙为避嫌,几年不曾回楚国国都佩阳,云游在外,羁旅谁知。
邵越为断佣兵之言,常年带兵驻扎边境,勤苦训练出来的邵家军对外皆称楚军,无人知苦。
倘若真心喜权,或许如今天下早已换了模样,更何况沈楚秦。
可是,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孩童也早已长大成人,皇帝做的丝毫不逊于先帝,那是否要开始清缴势力,招笼大权呢?
沈楚熙不知,邵越也不知。
他们唯一知晓的,便是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守护这个生生世世都活着的国家。
邵越派人去调查琉璃骥的动向,他仍守在皇帝身边保护沈楚秦的安全。
皇宫,楼亭。
天热了,沈楚秦小孩子心性,非要把奏章搬到楼亭来写。
亭下,小池塘清露踏涟漪,红鱼绕池与风嬉戏。
楼亭的四周安上了青色纱帐,远远看去轻纱,青莲,清水,给炎热的夏带去了阵阵凉意。
“邵卿,你说皇叔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臣不知。”邵越永远都是冷冷淡淡,闲散的靠在柱子上,不顾任何礼仪律例。
“别动!”沈楚秦突然叫起来。
邵越纹丝不动,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以及疑问。
“三宝,传颜修文来见朕!还有,叫人准备纸墨画笔!”
三宝老仆不知从哪里探出个头,哎哎的答应。
颜修文是渊文阁学士,平日大多会在皇宫的阁中整理文集,离这里并不算远,所以半柱香内便到了。
“吾皇圣安。”他在亭外行礼,却并不进去。
“颜卿,进来。”
飘飞的淡青色纱帐早已露出里面的景象,即便那人没有转头看他,颜修文却仍记得他说过的话,以及还留在心里的隐痛。
“臣文案还未写完。”他轻声拒绝。
“朕准许你明日再写。”皇帝之令不可违,颜修文迟疑的走进楼亭。
说是楼亭,却十分宽广,亭内放着着衣和茶几,仍是十分宽阔。
紫檀木的桌上,奏章早已被清走了,一张微黄的宣纸平铺在桌上。
“颜卿,画他。”沈楚秦命令道。
颜修文茫然的望着皇帝,好似不明白他的话。
“画下邵将军。”
颜修文才转头去看邵越。
邵越从刚才便开始丝毫未动,只是懒懒的侧靠着柱子,凝望池塘的方向。
他的侧脸英朗,薄唇紧闭,眼神像一头闲散的雄狮,危险而动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冒险接近。
颜修文看的痴了,他缓缓拿起画笔。
笔尖微颤,轻落笔痕,婉转勾勒,他从未这么久,这么近,这么大胆的看过他。
深深墨色的紧身劲装,没有一丝杂质的线条从脖颈到劲腰。黑纱似的薄衫冷冷套在外面,清晰又模糊的遮住一身的刚毅。
笔下,是他的眼,冷漠果断;他的唇,薄情冰寒。
颜修文常常想,这双眼会不会露出丝丝柔情,会不会伤心,谁会让他看在眼里。
这双唇会不会吐出爱意,会不会关心,那又是谁,能留在他心里呢。
纸上,他的发随风轻飞,发丝间的玄色锦带几乎融入墨色的长发中。
他的发,他的眉,他的额,他的眼,他的唇,颜修文的眼中心中全部都是这个人的身影,他看的痴了,看的醉了,看的让自己的心更痛了。
他低着头,一滴眼泪直接从眼中掉进画中人的衣摆中,甚至没有划过脸庞,就这样寂静又迅速的落下来,落在画中,消失在墨色晕中
他可以画下他的身形,却画不出隐藏在墨色衣衫下那颗冰冷的心。
低着头,没有人看见,连他自己都忘了有滴眼泪融化在画中人的身体里,那么快,那么静。
沈楚秦爬在旁边的睡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色都有些微醺。
邵越墨色的身形几乎融进了夕阳映照的影子里。
亭中,只剩他二人。
紫檀木的桌子在微醺中几乎成了墨色。
桌上的宣纸被镇纸压住一侧,另一侧随着晚风轻轻飘起。
借着仅剩的微光,沈楚秦凝望了宣纸好久好久。
纸上,墨色的身影被青色纱帐隐约半遮,身影的身后,是用青色和着墨色的大片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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