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2/4 页)
做得适时弃子···有道是:山高路远谁悲失路之人。即是讲,有些事必得亲力亲为,旁人替不得,自身亦是躲不掉的;生死、病痛、祸业皆如是。···我言尽于此,你也不必再劝。”
卓尔愕然,神思转折间立时明白,主公何以对眼前这少年会如此另眼相看,甚或淡去了杀弟之仇;却又慎重嘱咐他切不可令外人将之生夺而去。不是为其令观者缭乱的容貌,而是他胸中横移澎湃的智慧,大善。
骧终于是熬不住汹涌如潮的疼痛,喘着轻声道:“卓尔,你的功力料是极好的。你家主公这手分筋错骨,使得实在是刁钻的得紧,折磨死人了。不怕你笑,其实我是怕疼的。若不为索要刑供,你能否拂了我的穴,助我睡过去···如此也能省了你许多事。实则我确也无甚口供与你,也委实是熬不住了。”凤目中水光潋滟,脸颊上不时还有水泽滑落,似泪也似汗水。
“公子吩咐,属下敢不从命。请恕属下冒犯公子爷了。”说罢,卓尔暗运内力凝于指端,一记点出,沈骧随即晕厥。
一睡黑恬无梦而醒,好似山中一日世间经年。活动肢体再没有先前那种,轻如蚁蚀重如锥钻般磨得人发狂的痛楚。脚腕上的链子去掉,身体清爽衣物柔软,令骧禁不住扯了个懒腰。却扯得腹部一点微痛,那枚用以封住内息飞透骨钉,必是在昏睡时启出去了···英琭回来了!这番举措不经他允许,旁人是不敢擅自出手的。骧翻身坐起,身上再无任何不适。
蹲在帐门处的森格斜着三角眼,看到榻上的人动作,不紧不慢的抬头叫了一声。片刻之后进来的人倒让沈骧愣了一下,居然是应家庄里正应汇。只在瞬间又已经想到,应与英两字同音不同字,说不得这位里正与英琭有何渊源。
“哈,这位小哥睡醒了。真好。看到在下有些诧异吧,不瞒你说,我是跟着国主得胜之师回归故土的。日后自有功夫和小哥细说。”应汇放下手中的衣物,抬抬独臂示意骧穿着。“随后行进的路上会更冷些。你的衣服单薄,这厚衣服是主公的。快穿上吧,便是不走路,你身上这点衣裳在此也是不够御寒的。”
听到骧穿衣时谢了一句:“谢谢里正大伯。”应汇笑着摆摆手。“从今后再不会有里正应辉。我终于拾回原名……英雄之英,珲玉之珲。”
正闲话着,外面又有脚步声响起,英珲向沈骧含笑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他的眼光不俗。”随之转身出帐。片刻听到说笑声。“莫要吓坏了人家。”——“其实倒是我经常被他吓到了。四哥怎么不问,倒先派我的不是。”
英琭从外面转进来手托着茶盏,清香飘逸的坐到了近前。无需开言,只从眉目间抑制不住,一股天下尽在掌控的自信,便足以猜到那一去一回之间,安奉一线边陲,乃至于今后的天下纷呈是何种罗列。
见沈骧只是拿眼睛看着不予搭话,英琭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先开口:“怎么。我回来之后沐浴更衣过,应该不会有血腥烟熏味了。你这小鼻子又嗅到甚别样气味了罢了,不逗笑,告知你也无妨。叶沐泓本来预想着调集人马,侯在交战地暗处,欲行渔利双收的美事。我反其道行之把他引到鸣鹤滩泽,让他与北夷先行交会,然后么···炸开了泽中冰封,将叶茂和北夷人的兵马,都陷在那里。等着看吧,待到来年开春,那里的芦苇必将极尽茂盛。”英琭很高兴看到那少年脸上终于露出看真实表情。凤目中光泽锐利,灿若星子;脸色莹润略显苍白,当时一番好睡之后衣着单薄所致。正是因此才别具风致。心中于是更加有了再唬唬他的恶趣心态:“从今而后三分天下之势已定。寇可往我亦可往。若我所料不需叶某这所谓戍边宿将,不久于人世了。为兄出手帮你搬开绊脚石,贤弟是否愿重新考虑为兄邀请。”
把人堵在床榻之上,大言炎炎的相邀助臂襄政。如此不拘一格颇有思量空间。“仁兄盛情骧心领了。君胸怀大志,今后更是一番海阔天空的施展,何必为为区区一个沈骧,甘效桀纣玩味智昏,循夫差炀帝贪欢覆辙。不怕妄惹诟病自缚手脚。想来家国天下较之一己私欲,孰轻孰重,国主必不会自误的。”
英琭本是闻弦歌识雅意的性情修为,听了这番言辞立时明白了话外之意:“我不是桀纣夫差及炀帝那等取一己之欢,之万千生民涂炭于不闻不问的昏聩之辈。家国大计与私利间,自然分得轻重缓急。当然,有美当前,我也做不得柳下惠。此乃平心直言,仪光可信么?”——“信。如此国主也必然明白‘南橘北枳’之理。你强令我离开命系之地,即使禁我一生···一个活死人与你有何意义?!”
话音方落,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