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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她显然是有话想说,还是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彦卿坐在桌边,一边儿吃一边儿瞅着她,吃是吃得下去,但瞅着瞅着就瞅不下去了。
本来想着人家不说她也就不多嘴问了,但她本来就是急脾气,看着这么可爱个姑娘在自己眼前愁眉苦脸犹犹豫豫的更着急,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有话直说吧,怎么了?”
绮儿又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想着什么壮了壮胆,才小声试探着道:“娘娘,奴婢斗胆,请您去看看殿下吧……”
彦卿抬头看了眼这正诚惶诚恐看着她的姑娘,低头淡淡定定地又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我现在是重犯,不方便。再说他什么样我都见过,没什么可看的了。”
哪知道这姑娘一听这个,一拎裙子就给她跪下了,带着哭腔说出句让彦卿一口饭喷了一桌子的话。
“娘娘,殿下他不想活了!”
彦卿被这句话配着米粒呛得咳了足有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她脑补了无数种南宫信说“我不想活了”这句话的场面,哪种都足以让她从南极洲出戏出到北冰洋去,就是让她承认这世上有鬼她也觉得比让那人搞出这种寻死觅活的琼瑶段子来的现实。
看彦卿呛得脸都红了,绮儿赶紧站起来过来给她端水敲背。
咳够了,气儿还没喘顺溜,彦卿就问,“他怎么……怎么就不想活了?”
绮儿垂下头来,锁着两弯秀眉,犹犹豫豫地道,“回娘娘,殿下……殿下病得厉害,可就是不肯见大夫……”
这就算不想活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算是,但对南宫信来说估计连边儿都沾不上。
这人病得要死要活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一时死不了不肯叫大夫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了,绮儿也不是第一天伺候这人,看她这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道肯定不只这些。
“绮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要是连实话实说的诚意都没有,那这事儿咱可就免谈了。”
绮儿一慌,又“嗵”地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这毛病算是拧不过来了……
“不是,我不是生气……”彦卿搀她起来,拉着她的手用无限温和无限耐心无限圣母的语调说,“你要明白一点,在我的价值观里,这种事儿就是该死也是他该死,不是你该死。”说完还微笑着无限好脾气地加了一句,“懂了吗?”
这话说完的结果就是,这姑娘眼圈儿一红头一低,“啪嗒啪嗒”掉起眼泪了。
知道自己温柔亲切起来肯定挺吓人,但没想到还能把人吓到这份儿上……
都要走了还给人家小姑娘留下这印象,彦卿一边儿默默郁闷,一边儿还得哄着绮儿,“乖啦乖啦,以后不吓唬你了,乖,不哭了啊……”
这姑娘一边儿掉眼泪一边说,“娘娘有所不知,真的是绮儿该死……”
“好好好……你就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该死的,好不好?”
绮儿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带着哭腔道,“都怪奴婢愚笨……三天前殿下让奴婢为他准备冷水浸浴,说是保命的法子,奴婢就照办了……殿下浸了一个多时辰冷水,结果……结果殿下从那晚起就一直高烧不退,不停地咳血,三天来一顿饭都没吃,也不肯让大夫来看……前天夜里,奴婢听殿下睡梦中隐约像是叫了您的名字,奴婢问是否要请您来,殿下说不必,之后就……就两天都没再合眼……”
绮儿说着就跪了下来,“奴婢知道您恨殿下……您不救殿下不要紧,只请您去看看殿下,奴婢给您磕头了……”
彦卿被她这一磕头从惊愕中拉回过神来,赶紧把这哭花了脸的小姑娘搀了起来。
这种奴才帮主子说情的段子小说电视里一抓一把,按说就是看也该看得免疫了,可现在看着绮儿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听着绮儿说的这些话,彦卿还是一阵的心惊肉跳。
这姑娘进王府日子不久,伺候南宫信的时候也不多,但依那人的不要命折腾法,绮儿也该算是什么场面都见过了,能把她吓成这样,他这回应该是下了血本的折腾了吧。
她相信那人无缘无故不会编排这么出戏码,他说她不必去,那就是这出戏根本没她什么戏份,且不说已经说了“再也不见”不好再去见他,这会儿就是硬着头皮去见他也只有给他添乱的份儿,没准儿还会找一肚子不痛快。
可看着绮儿这满脸天塌下来没人顶着的绝望,彦卿又实在不忍心说不,“你别着急,出不了大事儿……”
眼看绮儿又掉下泪来,彦卿心里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