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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门外。
他一步步走过去,站定在瑾哥儿身后,淡淡开腔,“起来吧。”
陈瑾罔若未闻,但在听见父亲声音的那一刻眼泪就滚了下来,他用手背擦了擦泪珠子,“我不起来。”
陈阙余是打从心底疼爱瑾哥儿,他蹲下来,“你不是给她烧过纸钱了吗”
瑾哥儿想忍着不哭的,但他压根忍不住,委屈排山倒海而来,“父亲,求求你,给母亲立给碑吧。”
陈阙余任他趴在自己的胸膛里哭,他轻轻抚着他的背,很久之后他才道“哭够了吗回去用午膳吧。”
这就还是不答应的意思。
瑾哥儿的眼睛通红通红,他抬头望着陈阙余,哽咽道“娘亲都死五年了,她在下面会冷的,可能还会被别人欺负,求求你了。”
陈阙余觉着呼吸时喉咙有些痛,他说不出话来。
时间过得真慢啊,她原来才离开五年,他却觉得一辈子都已到头。
“你想跪就接着跪,也算是尽孝了。”
他站起身,从头至尾都没有往院子里看一眼,也不知道是天上的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脸上多了几滴水珠。
陈阙余抹开水珠,轻声一笑,一定是雨水,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掉眼泪。
更不会为杜芊芊掉泪。
与此同时,远在苏州的杜芊芊也没闲着。
自己给自己祭拜这种事听起来都很奇怪,白天容宣一直都在,她没机会干这种吓人的事,等到黄昏,好不容易盼来他出门的消息。
杜芊芊才从床底下搬出偷偷买好的纸钱和花灯,等到了天黑,轻手轻脚的溜出房门,谁也不敢惊动,活脱脱像个做贼的人。
她找了个角落,在铜盆里放满了纸钱,火苗逐渐烧起来。
杜芊芊心情复杂,火光照亮她小半张脸,她跪坐在地上自言自语,“前尘往事以后都要忘得干干净净,也不要想着去找陈阙余报仇,既然老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再也不要把自己折回
同一个人手里,离他远远地。”
她絮絮叨叨的接着说个没完,“要看着瑾哥儿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不能让他走他父亲的老路,不能让他长歪。”
“有机会一定要去边疆找到父亲和哥哥。”
“从今往后,你就是沈芊芊,再也不是杜芊芊。”
躲在柱子后的容宣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都听进了耳朵里,尽管早有准备,内心还是被震撼住。
激动、狂喜、震惊还有一点害怕,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体十分僵硬的伫立在原地,垂落在两侧的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血液好似从脚底一涌而上,双眼死死盯着她的背影不放。
靠着极好的自制力,容宣才忍住没有冲到她的面前。
竟然真的是她。
她都死了五年了,他真的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而自己哪怕到死的那天也见不着她。
还好,还好她回来了。
尽管这种事听起来那般不可思议,还有些让人心生畏惧。
但容宣不在乎,他不怕。
是人是鬼都不怕。
年少生出的情愫早就深深扎进血脉之中,难怪他总觉得自己对她很熟悉。
也难怪瑾哥儿会粘着她。
那些奇怪的事如今都能说得通。
容宣真的很想出去质问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冷静了不少,目前他没有立场质问。
毕竟,他和她曾经的关系并不好。
她那时候也不爱跟自己玩,总把他当成弟弟,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也没什么耐心同他玩,总是哄骗他说,“你去念书,别跟着你姐了”
她不知道,他不是想跟着容敏,而是想跟着她而已。
少年时的容宣远没有如今这样会说话,杜芊芊赶他走,他便板着脸装作自己不在乎不稀罕,转头就回去念书。
退一步说,容宣即便走出去揭穿她,多半她不会承认,可能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糊弄他,如非心甘情愿,杜芊芊这辈子都不会对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杜芊芊感觉如芒在背,转头扫了扫,没有看见人,她心道大概是日子邪门,她可能也神神叨叨想太多。
烧光了纸钱又把花灯一并给烧了了后,杜芊芊就不敢多留,生怕时间长了会惹人注意,她用土把灰给埋掉,又谨慎的把铜盆给丢了,确定没人后才离开。
杜芊芊回到屋内便口渴的不行,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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