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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南炎闷闷地回了句「你见不到的」。连说这句话的自己都令人厌烦。
「他今天跟大学同学去毕业旅行了。」
「大学还有毕业旅行?感情真好啊!你不怕他跟你那个漂亮老婆一样,最后和别人跑了?」
尽管以愤怒的眼神瞪着欧阳策,仍无法吓阻这不知是胆大还是心细的家伙,阙南炎的心情更加郁闷。这只狡猾的猫总爱捅他的痛处。
可恨的是,心底仿佛被无数的火把灼烧着,却不知从何而来,更无从平息。
「难道……你这么焦躁的原因,就是为了小宠物不在身边吗?」
阙南炎回头迎上欧阳策戏谑的笑容,凝望着猫儿般锐利的瞳眸。「大叔,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恢复一贯冷然的态度,阙南炎再度埋首于文件之中。「只是个宠物罢了。」
「我还以为能让你保持性趣这么久的,应该是很特别的人呢!」欧阳策松开衬衫的领口,大剌剌地横躺在沙发上。
「不过……五年耶!五年前我还在念小学咧!连只黄金鼠都没养过,你就已经开始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不要把我的宠物说成奇怪的东西。」
「你才不应该把人当成宠物。」慵懒依旧的嗓音带着些许认真。「性爱这种事,不是跟喜欢的人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想被未成年的小鬼说教。滚回去写功课吧!」
他也懒得辩解,不再搭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不速之客。
欧阳策,欧阳家最不受重视的么子,即使遗传了母亲绝色的美貌,但悠哉的天性就是与野心勃勃的欧阳家格格不入,说好听点是淡泊名利、不恋栈权势,实际上是不求上进。
不受家族期待的欧阳策,看不出与如今当家做主的父亲有任何血缘关系,唯一像的地方,只有偶尔流露出的阴沉眼神,却少了父亲的严厉,反而带点蛊惑人心的颓废美感。
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是唯一一个对自己的恫赫从不畏惧的人,多少人只要他一记眼神,就吓得像只兔子般瑟瑟发抖,唯独眼前看似不堪一击的家伙,就是有勇气捋虎须。
或者说,欧阳策天生就是我行我素,如今仍赖在沙发上没有离开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仅存的耐性快要告罄了。
「话说回来,你对区区一个宠物也太执着了。」伸了个懒腰,欧阳策自顾自地开口。
「养了五年,不仅没对人家厌倦,还供他念大学,连不要他的那个家也一并照顾了。接下来呢?难不成你要替他找工作,养他一辈子吗?你自以为是人家的女婿啊?」
「我就叫你别管我的事……」
「而且他也太逆来顺受了吧!怎么说都是活生生的人,他能甘心被你豢养到什么时候?像你们这样的关系,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们是相依相守、深爱着彼此的恋人。」
「恋人?」这天大的笑话,让阙南炎只差没大笑出声,可惜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你的逻辑根本乱七八糟,他可是我买来泄欲的玩具,他也是为了钱才留下来,真要说的话,他恨死我了。」
欧阳策嘀咕了一句,「原来你还有自觉自己惹人厌嘛。」
忍无可忍的阙南炎走了过去,将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困住欧阳策,逼近那张以男人而言漂亮过头的脸蛋。
「你要是想体验他为何恨我恨得要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我还未成年咧!你这是犯罪喔!」
「知道怕就赶快滚离我的视线,我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没兴趣。」
「走就走,反正我家的车子也来了。」
眼看欧阳策终于走向门口,阙南炎本以为耳根得以清静,没料到对方竟停下脚步。
「喂!南炎,你要是想念小宠物的话,就打通电话问好嘛!我担心你这三天会孤枕难眠呢!」
「幼稚!」
在叱喝声中,欧阳策笑着跨出门口。
书房里除了风吹过纸张时的声响,已恢复一开始的冷清。阙南炎低喃着「终于可以好好做事了」,摊开堆积如山的文件。
一阵烦躁又涌上心头。
脑海中浮现的,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背影,就像随时注意老师目光是否在自己身上的小学生,无时无刻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挺直背脊、保持礼节。
而自己,就是为了打乱这一池宁静的春水,因而选择一再强势入侵,使那幽静的脸庞彻底陷入慌乱,蜕变为耽溺于情欲的艳丽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