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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眼中闪出悲愤的泪光,“你忘了胸中大志……你……丞相善待我,助我匈奴平分大汉天下,也是在替我雪父亲旧恨……兄长为一己私情就说他人不善,阿斜儿如何信你!”
关靖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帐外门士扑地,穹庐中人同时目光射向门边,却先听到一个声音传入。
“那一切皆是谎言。”
一个敏捷的身影闪进门来,阿斜儿的麾下正要腾身扑过去,却见他已稳妥拜下:“小人雷被,特来向王子殿下请罪。”
阿斜儿终于将腰刀从治焯颈上移开,望着那张比昔日更显俊美的面孔,他脸上惊怒不定:“你?!”
雷被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另外二人,才回视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阿斜儿。
“殿下还记得当初小人的话么?因为殿下一路所见所闻,都是小人一手安排。弑君以救关内百姓,也是田汀�迤�钕碌幕鞍樟恕!�
阿斜儿怔了半晌,记起那时,眼前男子对他说“切莫轻易下论断”,他还说过,“怕殿下知道我的名字,将来会记恨我”。他顿时懂了那些难明其意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惊得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雷被望着他,淡淡道:“因为丞相也骗了我。”
阿斜儿盯着他,颅中惊雷轰响不绝,他望了望一旁的关靖和治焯,再转回视线望着雷被,人人一副心无抱愧的神色。他怒道:“你那时骗我,此时我为何要再信你?!你……你们……!”
他乏力跌回榻上,冲麾下挥了挥手:“全部押下去,我不想再见你们任何一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几名胡人千夫长罢了,若要凭他们的身手逃走,再容易不过。但关靖与治焯来到此处,匹夫之勇和冲突都不是目的。
静默按捺中,三人毫不反抗被扭出帐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直弃军:就是敢死队。虽然可以写成“敢死军”,但觉得“直弃”二字有经过理性考虑仍要为之的悲怆,而非“敢死”二字的懵懂勇猛。于是沿用了那时的说法。
战线上图:
1、本战初击匈奴的路线,以及几个郡的地理位置
2、从高阙兵分三路取河南地的路线:
☆、卷六十六 游子归
草原夜,长天布满繁星。
阿斜儿走出穹庐,心中愤懑依旧未平。匈奴人无所谓囹圄,因为法令粗枝大叶,为私斗而拔刀出鞘过一尺者斩,盗窃者没收全部家产,人沦为奴。总之犯大法者死,只有少数小罪才会关押。且因粮饷稀罕,囚犯不会关押过十日,否则反而等同于不劳而获,因此举国受关押之人寥寥无几。
现如今他亲手增加了三名囚犯,困于一顶狭小穹庐内,绑成一团,由几名彪悍的千夫长亲自看守。其中有一人是他的亲兄,有一人是他曾感激赞赏的“丞相的得力部下”……还有一个,是与他无冤无仇,勾注山中令麾下不杀他,却令他最痛恨的人。
虽在征战,但按照以往的规矩,凡斩敌人首级一枚者,当夜赐酒一杯。因此军帐之外的长草之中,有将士围着篝火歌舞行乐,其间穿梭着俘虏得来的汉人奴妾。他的麾下们手执硬鞭对奴妾呼来喝去,若有形貌上善的女子,当着众目睽睽就会按到身下。
本来这一切他已渐渐见惯了。
但忽然听到一名女子因此哭喊起来,他心中烦闷,便抬步往篝火边走去,大声将欺身其上的麾下喝开。那名懵懂的百夫长身下之人,却让他目光一滞。
“你是……你叫什么?”
女子满脸泪痕坐起身,跪在草地上颤抖道:“妾无名,字 ‘香’……”
阿斜儿皱眉望着她,回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却听旁边另一名女奴不确定地轻声道:“是……是你?小兄弟……”
阿斜儿回过身,见一名汉室妇人面容憔悴,看上去年岁不大,却已有了白发。
对方怯懦地望着他,眼神越来越明晰,阿斜儿也渐渐回想起来,这不是当年他在长安横门大街上,左等右等等不到兄长,心中悲恸时,送他一碗水,而后又赠他一袋枣饼的妇人么?
他心中一热,跪下身握住妇人的手,道:“阿嫂?为何你在此?”
“李氏的君子与阿香父亲应诏入军……”李氏由他握着手,望了阿香一眼,像在梦中似的神情再看着他,“由于入军时日长短不定,加之天子赏金移民边亭,我们便随他们一同迁到了云中郡……谁知……”
李氏说到这里,忽然醒悟一般,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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