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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起身要告辞,等走到门口却又忽然回身拉着王令婉,两个人凑到一起低声问:“嫂子,你过得快活吗?”
王令婉一愣,看着明姜紧张的小脸半天,才忽然绽出一缕笑意:“我很快活,你跟我日日在一处,我快不快活你不知道吗?”
明姜也跟着笑了:“是我问了傻话,谢谢嫂子!”她感觉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心里轻松了不少,然后跟王令婉告辞,步履轻快的回了自己房里。一回去就叫蝉儿给她找出颜料来,铺好了纸,她自己换了衣裳,去书房画画儿去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真正动笔画画儿了,自从过完年以后,她就觉得心里悬着一颗石头,虽然后来最终定了常顾,那颗石头也并没放下去,她心里还是有些对不能预知的将来的恐惧。可是就在刚才,她听完了王令婉的话,心里却豁然开朗,以后的日子如何谁也不能预料,可她不能因为害怕就失了憧憬而不敢面对,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她唯一能守住的,就是自己这一颗心。
一个人过得快活不快活,最关键的因素也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内心。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幸福,那日子自然就快活。就像祖父教导的那样,知足者常乐。
明姜心中轻松,下笔如有神助,很快就画了几杆翠竹在纸上,她画完退后几步端详半晌,又走回近前去,换了一支笔,蘸了颜料在竹根底下画出几个胖胖的破土而出的春笋,然后又仔细端详了半天,这才满意的放下画笔。
让蝉儿看着画儿晾干,自己看着到了时辰,换了衣服,带着蛛儿去了正房吃饭。范氏那里已经听了王令婉的回报,心里放了心,看着女儿神情轻松,嘴角还挂着笑容,她心情也好了许多,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晚饭。
过后常顾再来跟范氏请安的时候,明姜就再没有回避,偶尔还躲在范氏身后冲着常顾做鬼脸,把常顾逗得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脸忍得都憋红了。范氏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的时候,明姜却已经恢复老老实实站着淑女的形象,一点异状也没有,让范氏摸不着头脑。
终于有一次常顾进来的时候正碰见明姜从正房出来,两人在廊下说上了话,常顾语气略带恨恨:“你倒是跟我说说,让我在师母面前失态笑出来,与你有什么好处,这样作怪法?”
明姜憨憨笑了两声:“我听说你跟爹爹学兵法,这不是想试试你的定力么?看来你现在定力还是不够呐,我不过就逗逗你,你就要笑出来了,这样哪行?”
这丫头专会讲歪理,常顾哭笑不得,心里却美滋滋的,就说:“那也得分人,若是换了一个人逗我,我必不会这样,可是你在前面这样逗我,我哪里能忍得住?”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还故意带了点委屈看明姜。
明姜脸一红,丢下一句:“明明是自己的错,倒偏会来赖我!”就扭身走了。
常顾站在廊下看着她进了西厢房,才请正房门口的丫鬟通报,进去给范氏请安。
他们在门口的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范氏,她听了丫鬟的回报,心里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这两个孩子终于有了一点小儿女情状,晚上自然要学给严仁宽听。
哪知严仁宽听了之后酸酸的说了一句:“便宜常顾那小子了!”把范氏笑了半晌。
长辈们默许,又有兄嫂行方便,这对未婚小夫妻渐渐多了许多见面的机会。常顾磨去了明姜新画的一幅荷花图,又送给明姜几块漂亮却不名贵的石头,让她留着或赏玩或篆刻。明姜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挑了一块质地合适的青石给常顾刻了一方小印,把常顾喜欢的不行。
严谦和严诚看见这方小印的时候,瞪着常顾的目光立刻不善了起来。明姜的篆刻是在平江和杨先生学的,手艺相当不错,可是他们都心疼妹妹,并没要求明姜给刻印,明姜之前也只给祖父和父亲、她自己各刻了一方小印,哪知道如今常顾这小子也得了,两个兄长心里哪能舒坦?
常顾一开始没明白过来,对于这两位未来舅兄忽然变了脸色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只得低声下气赔笑,过了好几日才弄明白是印章惹的祸。他也不舍得让明姜辛苦,就自己想法子在青州府找到了篆刻名家,给两位舅兄一人刻了一枚青田石印章才罢。
明姜知道之后不免去嘲笑了一番两个哥哥的小气,尤其对严诚不满:“明明自己个儿就会刻印,还追着要旁人的,也不害臊!”
严诚年纪渐长,越发不爱逞口舌之利,可是对着明姜还是忍不住回嘴:“你没听说抢来的东西才最好么?”
“就你道理最多!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即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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